锦阳侯回到家中,立刻叫了安氏和世子华逸轩过来。
安氏很少来到锦阳侯的书房,这一次被叫过来很紧张,问:“侯爷,生了什么事情?”
锦阳侯说:“事情的经过我就不说了。今天晋王殿下给我下了命令,要赶紧找找阴家。让阴家想法子联系到秦家的人。夫人,殿下也给你下了命令,要你去找秦家的老国公夫人,探听一下,能不能联系到明月小姐或者是明月小姐身边的人。想法子打听,摘星楼那边对于立储到底是什么样的打算。这可是大事,你们赶紧去办,需要银子,需要古玩礼品,直接从库房提取,或者从账房领银子,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赶紧把这个事情办好。”
安氏叹息一声说:“那个阴染秋,这一段时间,已经给我们找了多少麻烦?我都不想要这个儿媳妇了。侯爷现在却让我们这个时候去联系阴家,这不是于虎谋皮吗?我看,别说是送礼物,就是送来一座金山,也没有用。”
锦阳侯顿了一下问:“我们不是择定了日子?不是说,定于十二月十六成亲吗?帖子我们家都出去了,这个时候,你说什么不要这个媳妇了?是不是不想要我们侯府的脸面了?”
安氏恼火起来:“我怎么不想要侯府的脸面了?从这个婚事定下来之后,侯爷,你自己说说,阴家出了多少幺蛾子?定亲,纳名,纳彩,哪一次顺当了?哪一次阴家不是狮子大开口?我们家已经花费了多少出去了?到现在,我粗粗算一下,十万两银子已经不见了。这媳妇还没有娶回来呢?这是什么媳妇啊?比公主还金贵?一个庶女而已,阴家门第还不如我们家呢?家里最高的官员不过是一个五六品,这样小官家的庶女,嫁到我们侯府家里当一个一品世子夫人,居然还这样拿捏?”
锦阳侯这一段时间,也对阴家一肚子怨气,此刻只能对着儿子脾气:“还不是这个孽障做下的好事?我们家侯府人家,家里颇有资财,娶什么样的女孩子不行?他非要弄一个阴家的庶女回来,现在知道了吧?”
华逸轩也有些委屈说:“父亲教训的是。这都是儿子的错。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怎么办呢?当初,儿子也只是爱惜染秋的品格,她虽然出生在阴家,又是庶女,但是,教养,学识,管家,理事,样样不差,一般大户人家的嫡女也比不上。性情又温柔,接人待物都好,在世家小姐们中间都有贤名的。儿子那个时候,就想着,娶了她回来当一个贵妾好了。哪里知道,在秦家居然出了差错,被迫的定了亲事?”
说起来这个事情,安氏还十分恼火:“我觉得那个事情,就是当初秦家的阴夫人和她嫂子捣鬼。算计我们家。我们逸轩这模样,这人品,这家世,就是配公主都配得上。真真是气死我了。”
华逸轩珉珉嘴巴,不吭声了。
锦阳侯也有些恼火:“好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现在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样完成殿下交代的事情。夫人,你派个会说话的婆子到阴家说一下,跟媳妇,还有亲家都说一下,让他们都帮帮忙。还有,逸轩,你也去想法子打听一下。夫人,你自己还要亲自到秦家一趟,找老夫人打听打听。”
这样的正事安氏也不敢耽搁,忙收拾礼物,准备出门去了。
华逸轩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想了一会儿,他叫了小厮过来,亲自写了一封信,又取出来一个羊脂白玉的簪子放在小夹子里面,说:“这个夹子你去送给阴小姐身边丫鬟的手里,告诉她,这是很重要的事情。要阴小姐亲自去跑一趟秦家探听一下。明白吗?”
那个小厮领命而去。
这边安氏收拾停当了,对身边的婆子说:“这一份四色礼物,加上今年冬天流行的丝绒两匹,一夹子宫花去给阴家大夫人,对她说我刚刚说的那个事情,请她上门找秦家的阴夫人说说,看看能不能探听一下消息。事后,我们府上还有重礼送上。还有,要跟她说,这个事情,可是晋王殿下关注的事情,办好了,晋王殿下可是要亲自奖赏的。将来,对他们阴家子弟很有好处。”
那个婆子应下来,就带上礼物,坐了车,走了。
这边,安氏换了出门的大衣服,带上了礼物,就坐车去了秦家。
到了秦家,安氏从车里面往外面看,只见秦家大门朱漆门户,辉煌壮丽,安氏不由得撇撇嘴。她进出秦家几十年了,已经习惯了破破烂烂的秦家,对于现在门庭若市,辉煌壮丽的秦家,心里很是看不上。
到了二门,规矩森严的仆妇们,很有礼貌的请了安氏下了马车,自然有仆人把马车赶到前院去。他们给安氏换上了漂亮的轿子。轿子里面还准备好了暖手炉,暖脚炉。
安氏想想以前来秦家的情况,再看看这些规矩的仆从,周到的准备,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赞叹,这秦家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但财大气粗了,这规矩也十分齐备,就是顶级人家也不过是如此,甚至可以说,比华家都要好一些。
想到这里,安氏心里更加不舒服了。她掀开了轿子的帘子,看到外面跟着的婆子,穿着一身酱色的印花绸缎的棉袄,头上还带着一根银簪子,看起来十分干净利索,就说:“这位妈妈看起来十分眼熟?”
那个婆子忙笑着回答:“夫人,奴婢以前伺候过老夫人,夫人可能是在老夫人房子见过奴婢。奴婢是郑财家的。”
安氏笑了说:“原来是郑嬷嬷。你既然是老夫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