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孟书言生气地哼了哼,好讨厌的这个秦兰阿姨。
江景怀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问:“言言你不喜欢她?”
“嗯嗯!”孟书言点点脑袋,气恼地说:“老是欺负妈妈的,她们。”
“以后不会了。你妈妈被欺负得怎么样?”
“倒没怎么样。妈妈欺负回去了。”孟书言支着下巴想了想,“虽然都欺负回去了,但是妈妈很生气。”
他知道,她一直不像是个会被人欺负的人,但她被欺负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生闷气。江景怀哦了声,忽然问:“你们这些天在外面住?”
“嗯,和关阿姨住在一起。”孟书言大眼一亮,扬起嘴角:“关阿姨送了我一把小木剑,爸爸我等会儿拿给你看。”
小家伙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那把桃木剑。
“好。”江景怀深眸一敛,又问:“一直和关阿姨住在一起吗?”
“没有。妈妈前段时间去拍戏了。她带了好多照片回来,可好看了~~!”孟书言有点小怨念,他也好想照相。不过妈妈答应他了,以后带他去照相,把照片洗出来。
这样么。江景怀的目光沉了沉。
田桑桑在书房里看书,听到敲门声时便把书放在书桌上。
才走了两步,就听得门外孟书言兴奋的声音:“妈妈!”
愁绪一扫而空,明艳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她开门,“言……”
待看到门外的人时,声音戛然而止,眼底划过一丝冷然。
“妈妈,爸爸回来了!”小家伙眼睛明亮亮。
“你回来了啊。”看在儿子的面子上,田桑桑露出一个笑容,从他怀里抱过孟书言。
“嗯。”江景怀惜字如金。
田桑桑静静走在前头,静静地把儿子放在沙发上,回头冲江景怀道:“那我去做饭。”
江景怀还来不及说什么,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客厅里了。他抿了抿薄唇,提起背包,走到房间里。
接近一个月没回来,家里好似变了模样。
人变了,物变了,只有儿子没变。
但是,哪儿都变了,又好像哪儿都没变。
她的梳妆台上多了一些瓶瓶罐罐。
要拿换洗衣物出来时,打开衣柜,柜子里挂着一件一件时髦靓丽的衣服。
甚至还有女性的另类胸衣。这是正经女人能穿的东西吗?
她变了很多,不止模样,还有言行举止,日常穿搭。
一路风尘,好容易回来,江景怀甚至没烧热水,就冲了个冷水澡。
闭上眼睛,舀了一瓢水从头顶上淋下,明明是冰凉的水,却熄不灭他心头的火。
满脑子都是那时候在庐山所看到的一幕,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震惊,愤怒,屈辱!
无法忘怀。
做不到释怀。
田桑桑想过江景怀回来时的情景,那一定久别重逢的欢喜。
但现在一点也欢喜不起来,她觉得理所当然就是这样的吧,羔羊般的沉默。
饭桌上只有江景怀和孟书言在说话,不过是父子间的谈话,田桑桑全程不发一言。
孟书言总认为今天怪怪的,然而沉浸在喜悦中的他,并没有敏锐地察觉出怪在哪儿。
吃完饭,田桑桑就自觉去洗碗,江景怀到书房里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她懒得管呢,搂着儿子睡了个午觉。
孟书言一睡醒,就要去楼下找妮妮,告诉她他爸爸回来啦~~
儿子一走,家里只有田桑桑和江景怀两个人。
她看了一眼书房门口,门紧闭着。一回来就搞深沉,好像谁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田桑桑忙活了一番,根本不想和江景怀待在一个屋檐下。
她去洗了把脸,顺便换了套衣服,打算去关鲲凌那里透透气,也跟她说一说,江景怀回来了。
江景怀推开门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她坐在梳妆台前,摆弄了下微卷的头发,再对着镜子照了照,伸手取了一对珍珠耳环戴在耳朵上。
珍珠圆润白皙,衬得她的面容更加精致如玉了。
从后可以看到她光洁的后颈,肩上裙子的盘扣是复古的,非常漂亮。
田桑桑站了起来,看到了站在房间中的他。
她平静地说道:“我要出去一趟。饭已经做好了。如果我晚点回来的话,你和言言自己热了饭先吃吧,不用等我。”
“去哪儿?”江景怀掀了掀眼皮。
瞧着他冷峻的面容,她要说出口的话立刻变了,笑道:“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江景怀脸色一沉,打量了她两下,“你穿成这样出去?”
田桑桑低头扫了扫自己的打扮。也就是顺着时代的时髦,并不敢太出挑。
是之前她的一条裙子,浅棕色的鱼尾长裙,快长到脚踝了,腰间用一条同色带子系着,显得人优雅又纤瘦。
对于时髦,田桑桑总是喜欢的。她甚至在颈间搭了条白色的丝巾,再拿了件薄外套,以防备这骤冷骤热的天气。
田桑桑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并不搭话。
“去把它换了。”江景怀淡淡开口。
田桑桑这回是真的怒了:“我记得咱们的协议里没有让人换衣服的条约吧?”
“你不认为你这样穿很轻佻吗?”他稍稍走近,警告的语气:“田桑桑,你已经结婚了。”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田桑桑冷笑连连,眼睛瞪圆:“说我轻佻,我哪里轻佻了?不想要轻佻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