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临江王妃也没有能说服得了郑王。
因为郑王根本就不听人的劝解,他执意让王府护卫把正院都围了起来,而后把各位诰命夫人们都请到了梅莺如今在的东跨院的客房里。
明面上说是有事情要问一问,可是那院子外头一堆的护卫摆着又不是只图好看的!
这分明就是威胁了!
秦王妃察觉出不对来,扬声有些气怒的问他:“老五你是什么意思?!大家开开心心的来给你贺喜,你这是要做什么?!”
王府的建筑都是严格按照制式建造的,每座王府的格局大致都差不多,在这东跨院的厢房里呆着总是有些逼仄,临江王妃看了郑王一眼,也没了好声气,冷淡的笑了一声:“可不是,为了这样一点小事,老五你闹什么啊?!”
郑王不急不躁,等几个王妃都把事情说完了,才亲自去搀扶了年纪最大的老王妃坐下,回头朝她们笑了笑:“小事吗?”
他问:“这怎么会是小事呢?在我的婚宴上给梅翰林的嫡长孙女投毒,这怎么能是小事呢?!”
投毒?!
一屋子刚才还窃窃私语的女人们霎时间都愣住,被郑王这句话惊得差点儿跳了起来。
投毒?!
什么投毒?!
郑王已经越过她们去看梅夫人了,冷静而理智的问她:“梅夫人,您看是不是报官?”
他看了躺在床上的梅莺一眼,再把屋子里的人也都扫了一遍,弯了弯唇算是扯出了一个笑:“今天原本是麻烦了莺莺了,本来想讨个吉利,没料到却牵连了她。这事儿发生在我府上,不管怎么说,我都有脱不开的责任,您要怎么样,我都没意见。”
临江王妃和晋王妃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茫然和紧张。
郑王这么说,岂不是在说她们办事不力?
今天毕竟名义上后院的主事人就是她们。
真是好心没好报,做了这么多事,可是人家却根本不把你的好放在心上,还一心要给自己没事找事。
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梅莺现在不也没事了吗?
可是郑王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一直这么不依不饶的。
长安长公主也皱着眉头:“五哥,外头的酒宴恐怕都开始了,你一直在这后头窝着,恐怕外头的人进来寻你。”
她轻轻摇了摇头:“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恐怕不好。”
的确是这样,好好的一个好日子,又是成亲的大喜事,可是郑王却偏偏要闹的这么不愉快,揪着一件不知所以然的事不放。
连外头的酒宴都不去参加了,实在是吃饱了撑的。
众人都朝郑王看过去。
郑王却冷淡的笑了笑,半点面子也没有给长安长公主,只是卷着手咳嗽了一声,而后便在众人都静下来了以后扬声看着她们:“别的事不折腾也就罢了,这件事,不是折腾。”
他一面说,一面依次把长安长公主和仙容县主和几位王妃都看了一遍,挑了挑眉讽刺的笑了笑:“都快出人命了,这样的事还无关紧要吗?之前是害一个梅莺,可是之后呢?是不是就该杀我的新娘了?!”
这个杀字说的好不延迟且杀气腾腾,听的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仙容县主面色有些难看的看了他一眼,缓缓的往后退了退。
“怎么会那么严重.......”晋王妃反应过来,连忙道:“不过就是梅家的下人伺候不经心........五弟你说的也太耸人听闻了,当心吓着客人们!”
晋王妃也觉得自己有些倒霉。
好端端的,好不容易帮个忙,竟又出了这庄子事,实在是吃力不讨好了。
临江王妃倒是没有再劝郑王了,她看的出来郑王是铁了心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查到底的,便皱了皱眉头,深吸了一口气:“好了,你既然说是有人下毒要谋害梅家姑娘,那到底是谁?”
她往郑王身后看了一眼,见卫安垂眉敛目,便越过郑王去点了卫安的名字:“寿宁,你之前是一直在场的,你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梅家姑娘在那么多人服侍下坐着床,怎么就忽然出事了?”
这话里的指责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老王妃便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才道:“这么重要的事,的确要查清楚。才刚王爷说的没有错,天家事无小事,圣上和娘娘钦赐的好姻缘,可是却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对圣上和娘娘的大不敬,自然该严查清楚!”
她辈分高年纪大,是很说的上话的。一屋子的诰命登时有不少附和的。
梅夫人也红着眼睛疾步走过来:“说的是,我家好好的一个小丫头,好端端的来了,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我们当大人的,怎么也要个说法!”
“王爷就算是不说,我也要查。”梅夫人冷笑道奥:“谁家孩子的命不是命?我们家孩子不敢说多尊贵,可是一家子都把她看的跟眼珠子似地。她到底是怎么了,得罪了谁,为什么会在婚宴上出这样的事,我的确得知道个缘由!”
她一面说,一面看着丫头吩咐:“去前头请老爷,告诉老爷这里出了什么事。”
这是要找帮手了。
众人都看了出来。
临江王妃也就不说话了。
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这些读书人。
这些读书人最是恐怖了,一支笔一张嘴,有时候就能要人生不如死,他们往往出乎意料的固执又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