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卫安的脑海里几乎是一片空白,可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下意识的提起了裙摆,飞快的下了楼,飞快的跑下了台阶,朝着沈琛飞奔了过去。
有些时候她总是觉得自己的情绪太过内敛,有些时候她也总怀疑自己不会再去爱也不懂怎么去爱,可是在经历了这次的事之后,她终于清楚彻底的明白,不是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琛早已经在她心里跨越了一切。
她总是可以无限的给沈琛期许,因为她总觉得沈琛不会辜负她,沈琛都可以做到。
她在快要死的时候,脑海里想的也只是沈琛和跟沈琛有关的事。
是沈琛治愈了她。
是沈琛把她彻彻底底的从上一世的漩涡里拉了出来,让她跟上一世的那个自己完完全全的伸手挥别,因为从这一刻起,她再也不会受上一世的自己任何影响了。
她怀抱着自己都不清楚的这些念头,飞扑着进了沈琛的怀里,一把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
沈琛被她扑的后退了两步才稳稳地站住了,似乎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这样失态,他垂下头来看了她一眼,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蹭了蹭,伸手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好一会儿,才低声说:“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因为虽然是隔着彼此的衣裳,可是他却仍然察觉了卫安细微的颤抖-----她在哭。
而沈琛最不愿意的,就是见到她哭。
这些天也不知道卫安到底受了多少惊吓和委屈,光是外头的那些人......沈琛目光沉沉,眼里闪过狠厉又闪过内疚,最终只是化作了一声沉沉的叹息,他将卫安搂的更紧了些,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等到卫安埋在他怀里不动了,才将她打横抱起来往楼上走。
他总归是比任何人都了解卫安的,知道她失态过后就会害羞。也知道她不想自己这副样子被别人看见。
因此当跟来的雪松等人全都进来之后,他便低声吩咐:“将事情都处置好,若是遇上反抗厉害的,格杀勿论。”
之前那个将领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样镇定,如今沈琛说起这四个字来的时候,就又不知道比他们提起这个词的时候冷漠了多少,雪松立即就明白了,大声应了一声。
沈琛已经抱着卫安上了楼安置在床上。
卫安哭的眼睛红红的,见沈琛低头看自己,就伸手打开他:“让我安静一会儿。”
她少有这么难过的时候,清醒过来之后难免还是会觉得有些羞恼,可是这羞恼也不过是一会儿的事,她立即就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抬起头来猛地看了沈琛一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情绪太过失态了,才问他:“事情都处理好了?”
提起这件事,沈琛的眼眸有些暗沉,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伸出手来摸了摸卫安的头,低声说:“我赶回去及时,见到了父皇最后一面。”
是啊,沈琛是带着岑先生走的,他们功夫都了得,两人又都是能忍的人,肯定不用几天就赶回去了。
卫安见他说起这件事便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便靠在他怀里无声的等他平静了下来,才问:“出了什么事?”
“贤妃和楚景谙跟徐安英勾结,给父皇下毒。”沈琛说起这些事的时候,眼里的阴沉又重了几分:“我赶回去的时候,父皇已经只剩了最后一口气,景吾被软禁了,说是景吾贡上的丹药有毒......”
卫安已经多少猜到事情肯定跟徐安英和瑜侧妃有关,可是没想到他们的胆子竟然这么大,不由得便叹了口气:“他们也太大胆了。”
“虽然大胆,可是的确是有效的。”沈琛冷笑了一声:“宫里被他们一手把持,除了徐安英和他安排入阁的那个阁老,其他的大臣都见不到圣上的面,加上瑜侧妃在后宫把持后宫,只要没有我这个意外,这件事其实就成了。”
卫安见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始终神情冷漠,竟然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就直起身来仔细的看了他一眼才问:“那然后呢?你是怎么见到圣上的?”
徐安英的人一定早就已经收到风严防死守了,怎么给沈琛钻了空子的?
“多亏了平安侯和镇南王。”沈琛呼出一口气:“我没有立即回京,那段时间京城已经戒严,我用了很多法子,才没有引人注意的回去了,然后我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先联系了平安侯......”
那时候平安侯已经赋闲在家,可是他到底掌管过禁军很长一段时间,沈琛跟岑先生又设法联系了临江王的旧部,终于进了宫。
之后自然又是一场拼尽全力的双方搏杀,那段日子沈琛其实过的很是艰苦,毕竟徐安英和瑜侧妃都不好对付。
不过那些总归都过去了。
沈琛没有再继续详谈,只是跟卫安说:“我见到了父皇,父皇那时候已经不能说话,可是到底.....父皇是有准备的,我当着其他三位内阁大臣的面,问他话,说起瑜侧妃和徐安英的罪状时,他点了头眨了眼......”
说起临江王的死,沈琛到底是难过的,卫安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不要太伤心了......”
“没事的。”沈琛嗯了一声:“现在都过去了,父皇一辈子过的也很累,他现在这样......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说着,又道:“景吾登基了,邸报已经发下来了,只是你们大约都还没看见,登基大典还没有举行,我是快马加鞭来找你的,我知道徐安英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