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程氏和徐玉初之间婆媳不和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
对于这个年代的女子来说,婆婆不喜自己,日子该有多难过这都是可以想象的。
而严氏,她只需要躲在后面,就能让程氏和徐玉初婆媳不和,这手段还真不像是以前的严氏会有的,严氏要是有这样的手段,就不会被她那个娘家的大嫂拿住那样的把柄,更不会将好好的日子过成后面这样了。
难不成……
是在庵堂里呆了这几年,也突然开窍了?
总之,严氏这一手还真是有些恶毒的。
另一方面,严氏行事也真是可笑。
她当初被休,可不是因为徐玉初的事。
徐玉初的事情发生了之后,贺氏和程氏为了不让脸面上难看,最后可是决定将严氏关进家庙反省一段时间,可没想着要休妻。
还是后来姜振愉知道了严氏这些年一直将他蒙在鼓里当作猴子一样耍着玩儿,这才会在怒极之下一定要休妻。
说起来,严氏若是要怨,最该怨的是姜振愉,还有严氏那娘家的大嫂。
有现在这样的手段,严氏若是真的想报复姜振愉或者她娘家的大嫂,应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才对,怎么却报复到了程氏和徐玉初这里?
只能说,这人也是钻进了死胡同里,而且自己还不乐意走出来。
徐玉见眉宇间泛着冷色。
她与徐玉初,那是八世的姐妹情,她自然见不得严氏用了这样的手段来算计徐玉初。
更何况,这还是徐玉初托她的事。
不过……
要是将这原委原原本本的说给了徐玉初听,徐玉见又觉得这样多少有些不妥。
就算程氏是受了那慧静师太的蒙蔽,而那慧静师太又是得了程氏的指使,但程氏毕竟是相信了慧静师太的话,将元姐儿认作了是祸害。
徐玉初才生了孩子不久,正是将两个孩子看得最紧的时候,知道了这些,就算将来程氏知道自己是受了蒙蔽,但两人之间又哪里能不留什么疙瘩?
徐玉见有些头疼。
她这个做妹妹的,倒是替姐姐操心上了。
沈熙又在徐玉见的面上亲了亲,“媳妇,可不要再皱眉头了,不过就是个牛鬼蛇神,媳妇看她不顺眼随手也就能除了,哪里能让媳妇你不高兴。”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那个不做好事的慧静师太,还是严氏。
不过,大概这两个人对沈熙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徐玉见睨了沈熙一眼。
这人,说得她是什么一不高兴就能动手除掉别人的人一样。
不过……
这件事她还真得好好合计一下,最好既能让程氏知道自己被人蒙蔽了,从而打消原来那些念头,又能不叫徐玉初知道程氏中间的这些心理变化。
徐玉见先将这件事往后压了压,倒是有些好奇起那慧静师太来。
瘦马是什么?
那是特意养来给男人做玩物的,就是那些丫鬟出身的姨娘都能瞧不起的。
而这个慧静师太瘦马出身,在去了庵堂出家之后,竟然还能迅速翻了身,与京城的许多官眷打好了关系,仗着这样一层关系还能在高门后宅之中走动。
程氏,不也是这样被她给迷惑了吗?
后宅女子虽然因为时常关在后宅之中,所见所闻都只在那么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因而会少了些见识,但后宅也是另外一个战场,这些后宅女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相信的。
这样说起来,这个慧静师太倒也是有些本事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徐玉见于是问道:“子长,那个慧静师太是个什么人?”
沈熙倒是没想到徐玉见对这个慧静师太有兴趣。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他想了想,道:“人我是没见着,不过听下面的人说,这个人原本是被人养着想要送到京里来讨好人的,不过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人没送出去,最后被个商户看中,花了大价钱买走了,原是养在外面做外室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被接进了门,这人一进了商户家的后宅,就将后宅里闹得鸡犬不宁的,前几个月才被那商户的正室逮了个机会寻了错送到了庵堂里去……”
只是,这人就是去了庵堂,那也是没有半点安分的意思的。
只能说,不安分的人到了哪里都能惹出事来。
就如这慧静师太。
“京城的官宦之家向来是看不上那些商贾的,也就钱家那样的人家才能让人高看一眼,所以那些后宅里的女眷们,对慧静师太的过去那是一点也不知情的……”沈熙又道。
徐玉见闻言微微扬了扬唇。
这些后宅女眷都是极看重出身与规矩的,许多人平时在府里只怕也是没少搓磨那些丫鬟出身的姨娘的,若是叫她们知道,她们深信不疑的慧静师太落发之前竟是个瘦马,出身比那些丫鬟还远有不如,也不知道她们会是个什么表情。
想来……
一定会很精彩吧。
徐玉见这样一想,倒是突然想到了要如何解决程氏和徐玉初的事了。
这件事有了个结果,徐玉见心里也是一松。
她主动在沈熙的脸上印了一吻,然后笑着道:“旁人的事咱们也不用多提,我想到要如何处理舅母的事了,过几日大概得邀了舅母一起去那水月庵走一遭,到时候还得子长你让人安排一下。”
沈熙见着徐玉见总算不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正高兴着呢,听到徐玉见这样说,又哪有不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