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不开眼的!到爷的地头上耍无赖!”
“怎么?!还动手抢上了!弟兄们,操家伙,整死他!”
左钦一个大步冲出赌场,一边往怀里塞着金圆,一边向莫平大喊,“快!快上马!”
就在莫平一愣神的功夫,二三十个男人手里拿着各种称手的家伙就将两人团团围在中间。
“怎么?!输不起,耍赖不说,还动手打人,打完人还抢钱,抢了钱还想跑啊!”
“不把手剁下来一只,今天这事没完!”
“也不扫听一下,这是谁的场子,这小子胆儿真肥!”
莫平看这些人虽然面目狰狞,嗓门拔得老高,但这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人畜无害。这一伙人眼见莫平二人都不是善茬,也没有轻举妄动。左钦一拉莫平,那意思是咱俩快走,莫平不为所动,听这些人的话是左钦赌品很烂,故意随口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左钦被莫平这么当面一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大声嚷道:“本钱是你给的,怎么能输?!再说他们以为爷爷肥猪拱门合着伙出老千,揍他们一顿算是替他们爹娘管教他们一下。”
莫平不耐烦这样的事,更不想在这事上分辨孰是孰非,“留下十个金圆,其余的退给他们,我们赶路要紧。”
左钦一捂胸口,大为不满莫平怕事,到手的钱怎么能退回去,刷地拔出大砍刀,向众人大嚷,“不怕死的就上来,爷爷十天半个月都没杀人了!识相的都给我滚!”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远远传来,“让开!我看谁在这儿充大瓣蒜,到爷的地头上立棍来了!”
众人一听这声精神一振,两边分开一条路径。
莫平抬头一看,对面走过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魁梧,大嘴、大胡子、大肚皮,满脸横肉,坑坑洼洼起伏不平。后面跟着两个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尖刀。
左钦一见来人,晃着大脑袋上下左右看了一圈,忽地一拍大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兄弟,怎么是你?要不是你这一脸麻子,我还真认不出你来。”
“你是?你是左大刀?!”
左钦紧走两步上前,一下子和麻子抱了个满怀,“王麻子,你小子还没瞎,是老子我!”
“你还是那副臭德行,赢了拿走,输了耍赖!算了,这页就揭过去了。走!”说罢用眼光一扫莫平,“带上你的跟班,今个儿咱哥俩要好好整几杯。”
“兄弟,打住。”左钦眼睛一瞪,正色说道:“床可以乱上,但话不能乱讲。我左钦这辈子没服过人,这位兄弟名叫莫平。为人仗义不说,还救过我的命,手底下不是一般的硬,一会儿酒桌上我再好好跟你讲讲。”
拳脚相加变成了故友重逢,所以一切自然都不在话下。绰号王麻子的这位和左钦曾是在一个军队里服过役,两人也算是莫逆之交。这王麻子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受不了军队里的约束,偷了军队里的军饷,带上几个志同道合的亡命之徒来到这名岚城闯世界,十年八载下来在这里也折腾出了不小的家业。
王麻子不忘旧情,对左钦好吃好喝好招待,酒肉,女人敞开供应。
“我刚干回老本行,重新开了几个小场子混口饭吃。”
“你过去不是混得不错嘛?”
“我还以为没钱的日子也过去了呢!过不去的,无论你赚了多少钱都没用。干我们这行的,一个晚上就能变回穷光蛋!”
“这才够刺激啊!”左钦对王麻子的经历艳羡不已,“兄弟,三起三落这才叫生活啊!”他说着左手举起海碗灌下去一碗酒,右手抓着一大块方肉“噗嗤”咬下去一大口,肆无忌惮大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