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府所求的不过一个稳字,能将祖宗用性命挣来的荣华富贵好好延续给子孙后代。
她为什么惯着温子萧去做纨绔,就是不想他陷在朝廷争斗中。
她只有温子萧这一个孙子了,温家的独苗,还指望着他让温家枝繁叶茂呢。
苏老太君道:“老身年纪大了,看不了太远,只想着自己的孙子平安。
况且,娶了静和,等于帮宁王拉拢了景王。
之前杨丕国为什么敢算计静和?还不是后面有魏王撑腰?
景王再不济,也管理着个宗人府,有他支持,宁王以后更上一层也就轻松些。”
能文斗,就不要武斗,顺利的登基总比通过政变坐的更心安理得。
林嫣内心彭拜,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婚事,都有那么多的利益计较在里面。
她呆了呆,问道:“那……魏国公他自个儿,愿意吗?”
就算这门亲事对两家互惠互利,可是当事人双方呢?真的要牺牲自己的感情吗?
她这时候,完全忘记了是来撮合这门亲事的,打从心底担忧起温子萧和静和的婚后感情来。
苏老太君又好气又好笑,更多的是欣慰:“像你这么真的人儿,越来越少了!”
林嫣没有明白苏老太君话里的意思,不过看表情,似乎是夸奖。
她晕晕乎乎出了魏国公府的门,都快到宁王府了还不相信这桩媒竟然做成了。
是不是等于说自身技能又增加了一项?
结果乐极生悲,刚拐弯要往玉林长街去,温子萧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朝着她的车架就直冲过去。
驾车的陈二蛋忙拉缰停车,马车随之剧烈晃动了一下,就听见车里“哎呦”一声。
疏影的骂声立刻出来:“谁过路不长眼呢!”
陈二蛋驾车一向稳重,肯定是避让行人时才紧急停靠的,而且对方一定速度不慢,瞧林嫣的额头都磕出泡来了。
“不行不行!”疏影道:“王妃,您不能总是图简便省事,若是听王爷的将王妃的仪仗搞起来,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被个行人冲撞了。”
林嫣捂着额头,疼的满眼是水,也不说什么与民方便了。
马车外陈二蛋瞧见是温子萧,刚要骂出口的话又收了回去,抱拳问道:“魏国公!”
啊?
车里的林嫣没来由的一阵心虚,怎么会撞到温子萧。
温子萧很不耐烦的说道:“宁王妃呢?让宁王妃出来!”
“魏国公这个请求有些不妥吧?”陈二蛋道:“王妃是女眷,国公爷若是有事,请同王爷商议。若是非要劳驾王妃,就请丫鬟拿了国公府的帖子上门。”
他们家王妃岂是外男随随便便可以见的?
温子萧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她见的外男还少吗?往常去福鑫楼听书喝茶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们拦着不让见外男?”
拿早不知被废多少年的规矩当借口,有意思吗?
幸亏临近王府,周边并没有闲杂人等。
如果在人来人往的景河西街,温子萧敢这么干,信不信林嫣一巴掌劈过去?
林嫣示意疏影掀开帘子,坐在车里问温子萧:“国公爷有什么事非得大街上说?”
温子萧眼睛一眯:“你是刚从魏国公府来的?我祖母没赶你出来?”
哦……
知道他为了什么事就好办了,林嫣道:“老太君很喜欢呢,亲自送了我出门,还说下次再去!”
温子萧急了:“你跑过去胡说八道,我祖母才不会给你好声好语的!”
他也是急了,先是被宁王调笑了一番,一头雾水的出了酒楼,半路又碰到景王。
景王一脸的慈爱表情将温子萧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说的话更瘆人:“景纯出来溜达呢?有时间陪本王喝杯小酒没?”
当然没时间!
他什么时候跟景王府这么好了?
结果景王又说:“本王还没多谢你那天替静和抱不平,现在像你这么敢做敢说的年轻人太少了。”
这情形不对呀,第六感让温子萧感觉危险来临,特别想逃。
但是景王拦住不放,一个劲的将话题往静和郡主身上扯:“小女没有外面传的那么体弱,其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而且这孩子善良温柔,王妃还专门带着她管理王府中馈,学的蛮好的。
我姑娘脾气好,懂得宽容人……”
吧啦吧啦,说了好多静和郡主的好话,就差同天上嫦娥比高低了。
这跟他有关系吗?
温子萧一脸懵逼,强行摆脱景王的纠缠回家,走到半路就碰到老太君派来寻他的人。
威逼利诱一番,温子萧终于知道前因后果了。
奶奶个熊,林嫣闲着没事干了,有本事把六安侯府那两个老大难给嫁出去呀。
百八十亩的花丛,他还没流连够呢!
他来找林嫣麻烦,林嫣也不认呀:“跟我什么关系?我就是替人跑跑腿,老太君要是不同意,我也不会强押着你娶!
有本事你找老太君去,再不济你去景王府。凭什么拦我的车架呀?看我一个女流之辈好欺侮对不对?”
“你下车!”温子萧也恼了:”要不是你多事,谁敢接这个活?祖母若不是看你的面子,会同意?”
就是林嫣拿着宁王府的面子去提亲事,苏老太君年纪大怕事,就同意了。
卧槽,这是故意来找茬的。
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好不好。
林嫣被激怒了,管他什么目的,卷起袖子先出了这一口气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