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想起一件事来。”流云说道。
林嫣双眸闪烁,目不转睛的看着流云,听她继续说下去。
这也不算什么秘密。
大年初一一出事,韩广品趁人不备偷偷溜出过八宝阁,在景福宫转了一圈又偷偷潜回八宝阁。
这些瞒不过在八宝阁有眼线的流云,可是韩广品到底做了什么,她没来得及查出来,八宝阁的寝殿就被封了。
景福宫?
这么巧?
林嫣瞪大了眼睛:“可是景福宫可不小,若说他真的是去藏虎符,又会藏在景福宫的哪里?”
将景福宫仔仔细细搜寻一遍的功夫,周旻说不得已经在上京城行兵了。
流云垂下眼眸,说道:“韩广品来回不过一刻钟,就是藏,又能藏多深?”
林嫣眼睛一亮:“废什么话,跟我去找!”
那么重要的东西,常人都以为会被藏的很深,可是韩广品为人机敏,说不得就将虎符隔着墙往里一扔呢?
到时候若是建元帝重新出现,或者是宁王入主东宫,他借着修缮旧宫殿的理由,就能将其捡回俩献给新主。
慎刑司里,韩广品被周旻鞭打的不成人形,血水顺着皮肤不断的滑落到地上。
周旻舔了舔沾着血水的鞭子,眯着眼睛问道:“韩公公,本世子敬你是万岁山身边的老人,最后问你一次,虎符到底见没见?”
韩广品垂着头,有出气没进气。
慎刑司的那些内侍,全摒着气,大气不敢出的缩在角落里。
周旻要他们审讯韩广品,说实话,谁都没那个胆子。
若是建元帝送进来的,说不得都争先恐后的抢这个功劳,可是现在明眼人都知道周皇后要干什么。
周旻平时在宫里,也并不得人心,他们没少听那些宫女内侍背后嘀咕。
得人心者得天下,虽说他们只是深宫内侍,可是这点眼界还是有的。
周皇后和淮阳侯府又能走多远呢?
宁王可快返京了。
周旻见无人上去,气的将他们一人抽了一鞭,自己亲自动手审问韩广品。
可惜这个老家伙,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嘴倒是硬气!
眼看着天色已暗,许给周皇后的时间就要到了,以防夜长梦多,周旻下了死力也要撬开韩广品的嘴。
“不说是吧?”周旻提了一捅外面的雪,直接从韩广品头上浇了下去。
韩广品被冰的一个激灵,转醒过来,见周旻在自己面前怒视,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血牙。
“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要虎符。”韩广品憋着最后一口气说道:“淮阳侯府还能蹦跶多久呢?不过是前朝的叛臣,还妄想大周的天下,百姓们答应吗?”
宁王和建元帝斗,人家那是父子,都姓墨。
周皇后倚重周旻,可是韩广品知道,一旦周家事成,周皇后怕也是深宫妇人的老路。
垂帘听政?
笑话。
她有那个脑子吗?
韩广品这几年,看着周皇后被建元帝哄的团团转,跳出来同宁王斗,可是淮阳侯府却什么实际的好处也没得到。
虎符……
韩广品目光晕眩,又要昏死过去,被周旻一把拽住残破的领口:“我再问一句,虎符在哪里?”
韩广品实在没力气了,只求速死:“总出不了这个皇宫去,你找去呀。”
找他个三天三夜,宁王许就来了,看在往日给林嫣说了好话的份上,自己还能留个全尸。
“啪!”
周旻一鞭子抽在韩广品脸上,恨不得立时将其脑子刨开,看看虎符到底被他藏在何处。
然而未央从外面转进来,问道浓重的血腥气,忙拿帕子掩住鼻子对周旻说道:“世子,娘娘让奴婢来问一问,虎符有下落了没有?”
周旻将鞭子往未央脚下一扔,未央忙退后半步,避免自己的绣花鞋粘上血迹。
“嫌我审的慢?”周旻嘲笑:“那你来!”
未央掩着目光里的厌恶,说道:“娘娘说了,过了今夜,怕严相等人泛过味来。若是实在问不出虎符的下落,不如直接带着咱们手里的京卫,杀宁王府一个措手不及。”
周皇后担心,林嫣没有进宫,怕在宫外有大动作。
一夜的时间她倒不至于能干成什么事,可是时间再长,周皇后就不能保证了。
所以,现在只求速战速决。
周旻闻言,眉头一挑:“姑母想通了?”
之前还因为他提议屠城,一副圣母的模样,怎么这会儿就转过弯来了?
未央没有正面回答,只催促道:“请世子赶紧出宫围剿宁王府。”
说完,看了一眼已经没多少气的韩广品:“等解决了宁王府,再来审问也不迟。”
这么短的时候,虎符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周旻握了握拳头,将直接掰的咔咔作响:“你将这里处理好,我马上出宫洗净宁王府!”
他脚正准备迈出屋子,突然又转了回来:“听说宁王府有个丫鬟被你们关起来了,在那里?”
带着那个丫鬟做人质,林嫣要是置之不理,他就拿这事做文章,按宁王府一个罔顾人命,看以后谁还给其卖命。
未央道:“在景福宫里。”
周旻闻言,风一般的跑出去了。
未央掩着鼻子对那些寒蝉若虚的内侍道:“赶紧打扫了,将韩公公放下来关进里屋,可不能让他死了。”
周皇后说了,大事已成,韩广品为了活命也得招供。
林嫣带着流云和绿罗重新返回了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