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礼眼角突突,若他是个女人,真想现在就昏过去。
什么叫她们家嫣嫣?
什么叫轮不到他来做主?
林嫣本就是信国公府的姑娘,他才是正儿八经的长辈好吧?
林嫣却被楚氏的话给吓住了,连连问:“您说的是真的?表哥要来提亲?”
楚氏以为她是激动的,笑着一拍她的背:“不着急,从云龙山往这赶,快马也得三四天呢。这几天你只管吃好睡好,天塌下来有我们呢?”
好感动。
可是为什么被这一声雷给惊的里嫩外焦?
原来舅母这么想让自己做她儿媳妇?
林嫣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
二表哥,你心爱的姑娘出现了没有?
我的心…好像刚刚许出去了唉。
虽然那人没你白没你温柔没你好看,但是…那种心要蹦出来的感觉,不是骗人的。
林嫣心里咬着手绢,看楚氏的目光有些幽怨。
杨丕国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眼前这种局面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脚步朝门口悄悄的挪。
楚氏斜眼扫了他一下,立马吓得又站住不动,更加的让楚氏鄙夷。
就着熊样还敢肖想她们嫣嫣。
林礼终于从楚氏拍飞一张椅子的震惊中缓了过来,他扔了手里的桌角,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
楚氏又望向他:“回头你可别推三阻四的!你要是有本事找出个比我儿子还优秀嫣嫣又喜欢的,我才会在亲事上让步!”
林嫣将整个头伏在了楚氏肩上。
这么夸奖自己儿子,真的好吗?
林礼“哼”了一声:“信国公府断不会再同六安侯府结亲的!”
楚氏怒:“我呸!不过是看在你是嫣嫣祖父的份上,通知你一下。你还真以为是给你商量的呢?”
别说了好吗?
林嫣的心好痛呀,她皱着一张小脸,扯了扯楚氏的衣角:“舅母,要不去我院里看看吧,我布置的可好了,全是按着静苑的模样。”
赶紧走吧,反正这儿没咱啥事了,跟林礼较什么劲儿呢?
亲事咱们回头再议,呵呵。
楚氏低头一瞧,呀,她们家嫣嫣委屈的模样真让人心疼。
她的心又化了,揉了揉林嫣的脑袋,拉起她的小手:“走,你都进来这么久了,舅母怕来看了你,那老家伙再给你气受,一直忍着没来。”
临走还在林礼心上戳一刀子。
林嫣突然发现,她还有好多东西要学习,拉着楚氏叽叽喳喳:“舅母,刚才你一巴掌拍飞椅子那一招,用没用内力?好不好学?教教我呗?”
身后林礼听见,嗓子里顿时涌起一股血腥,他深吸一口气生生压了下去。
众人来又去,地上的林娆似乎被人遗忘一般。
“祖…父。”她期期艾艾叫了一声。
林礼看死人一样看了她一眼,林嫣他暂时动不了,一个外室女难道还处置不了?
“来人,将她拖出去,一尺白绫送她上路!”
林娆吓傻了,不是这样的。
这不是她想的结果。
不该是林嫣被羞辱,济宁侯无奈娶她进门吗?
就算开始不喜欢,成了亲,她慢慢的也就把杨丕国的心给笼络住了,从此做一个高高在上的侯夫人。
可是眼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祖父饶命!”林娆见真的进来了手拿白绫的婆子,吓得往前一扑:“祖父饶命!”
然而林礼并不为所动,眼睛都没往林娆那里看一下,只说道:“拖出去,别脏了这里!”
林娆死死扣着门板,那婆子怎么拉扯就是不松手。
尖利的长啸划破国公府上空,听的人心里直打寒颤。
人还没拖出去,杨氏几步进屋,噗通跪在地上:“国公爷手下留情!”
拖着林娆的婆子手一顿,偷偷抬头看了看林礼,不知道是继续还是停下。
林娆好似看到了黑暗里的一道光,趁机挣脱了那婆子,扑向杨氏:
“母亲!母亲救命!我这就给六妹妹解药,我错了!我把父亲给的东西全给你,求您救命!“
杨氏捏紧了手里的念珠,心里冷笑一声,想起方才自己屋里的一切。
还是一个找红杏讨花样子的小丫鬟,先发现了西厢林姝和红杏昏迷不醒。
杨氏一听就知道坏了。
她命人去跨院,结果林娆真的不见了。
请了大夫过来,摇摇头只说中了毒,却不知道如何解。
连着几日没休息好的杨氏直接急晕了过去,林娆明显是奔杨丕国去的,护国寺的侄子不知道要遭什么样的暗算呢。
这个贱|婢生的贱|种,真是没脸没皮,死不足惜!
可是…
杨氏脸阴了阴,想起安心跪在地上决然的眼神,以及听到打探消息的下人回来说国公府要处死林娆,那个本哑了嗓子的人,突然发出了一声“不!”
那是来自地府的声音,粗粝且催命!
杨氏面无人色,指着安心直打冷颤:“你…你…你不是!”
你不是哑了吗?
安心护女心切,匆匆发出了一个声音,也是被自己惊了一跳。
直到看到杨氏惊恐的目光以及躲闪的表情,她终于明白了。手里的秘密就是她无往不利的武器。
安心不再跪着,冷笑着站了起来,手捂着喉咙,努力的再往外发出声音:“救、埋、”
艰难的两个字,说的屋子里的安歌和安兰一头雾水。
可是杨氏听的明明白白。
救下她的女儿,秘密就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