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回到北城门外家中,义远听得师父回来,也是喜不自禁,慌慌张张出来拜见,谢铭舟慰勉了他一番,开始查问功课,义真现在化炁之中,还没有炼出元神,义远在病化死中,离冲击先天也尚早。
到了最后,他才对两人说道:“我如今得了一部功法,乃是直指大道的真法,待我把它整理好了,确认无误后再传了给你们,现在就还是先练着胎息诀和引气术吧。”
师兄弟二人满怀期望,连忙点头应了,又把那修炼中疑惑之处一一向师父问来,谢铭舟自是耐心讲解。
等到正事说完,义真又问道:“我们城里店面隔壁的郑嫂,想要把她儿子给我做徒弟,师父没在,我就没答应,现在看你回来,过两天一准还要来说。师父你看要怎么办?”
谢铭舟想了一想道:“有那俗世牵挂的徒弟,还是少收,咱们这是道士呢,可不是武馆!不过我过些时日要建个道观,还是叫钦真观,先收的弟子全部放观里,以后我准备再立一教,便叫做千河教吧,观中弟子资质、心性、德行均佼佼者,方可选入教中,传我真法!观中之人只传道缘祖师一脉丹法,以后就由义真来主持。”
义真叫道:“师父,我要入千河教啊,我可不想当观主,让义远当吧。”
“我还要跟着侍候师父呢,哪有时间当观主?”
谢铭舟不悦地道:“咱们人丁稀少,还推来推去的做甚?再说立教的事还早呢,不到元婴,怎敢立教,又怎敢称宗做祖?”
三人不再就这事说道,但相隔日久,又有许多话要说,于是又叫义真媳妇整治了酒菜,一边吃一边说话。
这师徒三个道士,可把那道门五荤三厌、三皈五戒都抛在了脑后,要是让那祖师知晓,怕也要气得不轻。谢铭舟对这些倒是不甚在意,他只依那自在而为。
吃过酒饭,义真又带了师父去看那两头老虎,竟然都还认识谢铭舟,不停地把两个大虎头往他身上蹭,谢铭舟看了也是头痛,这么两个大家伙,每天吃的东西可不少,况且还要吃肉,看来得找个时间把它们弄到深山老林里放了才行。
谢铭舟突然想起当日中毒之事,便问义真道:“当年那个吴德全,如今去了何处?”
义真一听,气愤地道:“我早已送了那狗贼去见阎王,那日你走后,我又去找了邙山那个老鬼,才得知你竟被人下过毒,回来见那吴德全不甚对劲,便……”
接着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道来,谢铭舟也听得气愤不过,那三清观也算是名门正教,却有那专门害人的“破金丹”不说,还被奸人偷了出来害人,虽说观中其他人不一定知晓,但管教不严之罪却无论如何也跑不了。
不过义真已经杀了那道人,手上又没有什么证据,就先不和他计较,日后但有机会,非得教训教训不可。
说道邙山那老鬼,谢铭舟倒觉得不是个恶鬼,平日也没听到出来害过人,当日他虽想赶尽杀绝,但想想也是正常,谁有个结了金丹的仇敌,都会巴不得他早死,何况自已还因祸得福?
想到这儿,谢铭舟决定晚上去拜访拜访,好歹也能算得上是个旧人,况且也要让那老鬼知道,当日若不是因为中了毒,也不会让他占了便宜去。
晚上子时刚过,谢铭舟元神出窍,只一闪便到了那大将军墓前,见那老鬼正在墓内打坐修炼,便佯怒叫道:“洞内那老鬼,今日道爷特来报当年之仇,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那老鬼这时知道仇人寻上了门,又见谢铭舟元神更胜以前,便有了惧怕之心,打定主意不去管他,自已仍然安坐不动。
却不料谢铭舟等了一会不见动静,心知老鬼怕了自已,又在外面叫道:“你若再不出来,我就收了你这满山的小喽罗,再毁了你这鬼窟,看你能到哪里藏身。”
这老鬼再也忍耐不住,呼一下跳了出来骂道:“你这鸟道人好生可恶,当初也不是我招惹于你!今日既然不能善了,那就先打过再说。”说罢就召了阴兵出来排兵布阵,手握大刀就欲冲杀。
谢铭舟呵呵一笑,对那老鬼道:“还是你这一套!今晚教你见识见识道爷的手段。”两手东抓一下,西抓一下,几下就把那些小鬼全都抓了过来,凝成一粒黑油油的气珠,那老鬼手上的阴气大刀也不能幸免。便连一个阴气凝聚成的鬼身也没有了刚才那么凝实。
原来谢铭舟这段时日参悟那能量运用的各种手段,这阴气本就是能量的一种,况且原来就学过收鬼的术法,故而轻易就收了这些小鬼。
那老鬼见此情形,哪还不知道自已不是对手,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连忙抱拳赔笑道:“这个……道爷,我这不是跟你玩笑玩笑嘛,孔夫子都说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这是准备迎接您呢。请进洞府一叙。”说罢抬起头来看谢铭舟的反应。
谢铭舟见这老鬼服软,随手把那阴气珠一扔,“呯”一声散了开来,又化成一众小鬼。
那老鬼见状,连忙在前面引路,谢铭舟随他缓缓进了墓中,却见里面摆设甚为阔气,那老鬼得意地道:“这都是当年陛下所赐。”谢铭舟问其来历,他便一一说将起来。
原来这老鬼叫王雄诞,是隋末杜伏威手下的一员猛将,后来投了秦王李世民,唐武德五年时,杜伏威入朝觐见,叫王雄诞与那辅公祏(shi)留守,那辅公祏早有反叛之心,杜伏威对他很是顾忌,便把兵权全都交给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