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苦力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纷纷在那儿窃窃私语,过得一会就有人悄悄过来找谢铭舟搭话,意思要他领头,免了那每日利是钱。
谢铭舟道:“这帮泼皮无赖也不比你们能打,人也没有你们多,为何却每日双手自动送上银钱?不是我不愿意照看,而是我在这刺桐港实在呆不了多少时日,到时那林水清再来找你们算帐,便连这几日省下的利是都要补上,那又何苦?不说别的,就你们这一起上工的几十号人,只要齐了一条心,他们就算再来三二十人,又能占得了什么便宜去?”
周国这十来天练拳虽说进展不大,但胆气却大了不少,这时听闻谢铭舟这么一说,他也吼道:“道士哥哥说得没错,日后若是道士哥哥走了,咱们这么大一帮人,就抱成团来跟他们斗上一斗!凭啥每天要收我们一人十文钱?那可是要扛五包货才能赚到的!不过这事得合计合计,要理清楚了才行。”
谢铭舟悄悄退出了人群,回到海边继续练自已的天赐诀,这海边的日头实在是毒辣,他这段时日来已经被晒得和那渔民差不了多少,全身黝黑发亮,胡须也长了出来,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彪悍之气。
到了晚上,他停下来吃了点干粮和清水,然后坐在沙滩上休息片刻,晚风温柔地拂过他的脸庞和胸膛,月光下一bō_bō海浪连绵起伏地撞击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哗哗”的声音,永不停歇。
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思考着一个问题,为何那海水这么柔弱,却能把岸边的礁石都冲击得千疮百孔?自已冲击天赐诀关隘时都是运足了力气一次性的硬扛,有时一个动作一站就是一天也不能突破,若是自已演练天赐诀时,也能象这海水一样,连绵不断地冲击,那效果岂不是更好?突破最多也就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想到就做,他站了起来拉开第八式架势,用尽全身力气冲击关隘,一下不成,又再来第二下,第三下,然而因为第一下冲击过猛,力气渐渐地衰竭下来,到了最后全身酸痛无力,软倒在沙滩上。
想了一会,他又重新站了起来,摆开了架势,这次他只动用了两分力道,缓慢而又坚定地冲击而去,一波,又一波,终于在冲击了十余波后,关隘有了松动的迹象,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全力冲击,果然,第八式终于圆满练成!
谢铭舟坐在沙滩上,歇息了片刻又站了起来,他要趁这时候再把这第八式练得运转如意。
连续演练了几遍,又从第一式开始头到尾再演练了一遍,感觉已经没有一丝凝滞,这才停了下来,决定今晚放松一下,休息一个晚上。
他坐在石缝里,也没打坐,引气诀也被他摒之脑后,他把心神沉入泥丸宫中一看,觉得元神似乎有了很大的恢复,试着将神念外放,一下惊喜起来,虽然还只能放出一丈来远,但拿放乾坤玉佩中的物品已经绰绰有余!
兴奋了一小会,他从乾坤佩中拿出了三百两银子,准备给周国、响螺和海狗子三家人一家送点,也算报答一下他们对自已的恩惠,然而今日已经太晚,只有等明日再去。
本想每人送一千两,但积贫之家,突得大财也不是什么好事,一家一百两也足以改变他们目前的处境。
自已既然已经有了神念,码头上自然不用再去,那就要打算下以后的行程,听那响螺说得那少林僧人如何如何,到是要先去看上一看。
至于以后的路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只要看准了北方行走,也不会偏离了多少,到时再找人问上一问就行。
想着想着,竟然睡了过去,朦胧中觉得有人叫喊,醒来一看却是周国,原来已经到了寅时,周国过来叫他一起上工。
谢铭舟把自已的打算给周国讲了一讲,周国经过前两天的事情,已经知道谢铭舟确实是一个异人,肯定不会在这地方呆上多久,然而听得他马上就要离开,还是有一些不舍,他不由得对谢铭舟说道:“道士哥哥,你现在就要走了,我哥他们都出海还没有回来呢,还有你教我的拳法我都还没学会啊。”
谢铭舟道:“我会再耽搁一天,你从码头回来带我去海狗子家,我去给他家送点银子,你现在要去上工,不方便把银子给你,早上我先给你家和响螺家送去,下午你到这海边来,我把那拳法再演练两遍,能记着多少就只能看你自已了。”
周国有点依依不舍,他对谢铭舟道:“那好吧,道士哥哥,你等我下工回来,我请你喝酒,你走了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见上一面!”
谢铭舟道:“瞎说啥呢,我跟你们有缘,肯定还能再见到的。”
周国走后,谢铭舟又睡了两个时辰,见得天已大亮,便带了银子先去了响螺家,响螺出海未归,便把银子给了他老爹,那老头嘴唇一个劲的哆嗦,一转身不知道把那银子藏在哪儿去了。
接着又去了周国家,那老娘却死活不肯收,说是自已儿子回来不好交待,谢铭舟心下有些感动,便好言好语地劝她说道:“大娘,周兴对我有救命之恩,这点银子实在算不了什么,再说你儿女都还未曾娶嫁,这些银子你收好了,以后给他们添些物事,也算我尽了一点心意。”
那老娘方才接了过去放好,还说道等大儿子回来再送还给他。
进城买了些干粮食用之物,提到背僻处全部收进乾坤佩中,又找了澡堂子洗漱干净,换了新道袍,才回到海边。不想刚回去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