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市郊,一处豪宅内。
“盛哥,东西已经全部运回去了,咱们什么时候动手?”陈超满脸谄笑,一副奴才像让人十分恶心。
自从昨天早上到谢铭舟家去搬运那些古董之后,他的心里就没有平静过,这么多稀世珍宝,竟然是属于那个年轻人拥有,怪不得那天那么嚣张,一个小年轻,开口闭口就是老王老陈,简直没有一点教养,看来也不知道是怎么闯了大运,才得到的这些东西。
“昨天你给我打了电话后,我就已经派人盯紧了!那小子确实是黄河武馆的教练,这两天早上都往武馆跑。”宽大绵软的沙发上,斜斜地靠着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精瘦男子。
“盛哥,事不宜迟,要是晚了被他转移到别处,那可就麻烦了。今天他们把东西全都运回去,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该怎么办,我自已清楚,不用你来多说,事成之后,少不了你那一份!”精瘦男子不耐烦地掸了一下烟灰,又继续说道:“你先回去,明天准时去上班,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陈超还想再说两句,站在一旁一个满面阴狠之色的小平头走过来引手说道:“盛哥说的话你没听见?”
“听见了,听见了,我这就走,这就走。”陈超连忙站起身来,点头哈腰地边说边往门外走,盛哥发话他不敢不听,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盛哥大名叫做盛良伟,乃是闻名洛阳“两红两黑”四兄弟中的老三,这四兄弟中,老大盛良哲和老三盛良伟混迹黑道,自上个世纪90年代初,兄弟二人开始涉足盗墓和走私倒卖文物,手下兄弟两百多人,分工明确,而且其中不乏人命在手的亡命之徒。
而老二盛良弼和老四盛良武则都是现职干警,盛氏其他家庭成员和亲戚亦不乏当地政界中人,这样的一张关系网,多年来一直让盛家兄弟安然无恙,可想而知这盛家在洛阳的势力如何。
洛阳的古墓十墓九空,就连田地里也到处都是盗洞,便是这帮盗墓贼的“丰功伟绩”,然而大量文物流失海外,最赚钱的并不是他们这些地老鼠,而是走私文物的二道贩子。
他们的摊子越铺越大,终于被一名文物爱好者一封举报信直接寄到公安部,这封举报信说的事实非常清楚,同时附上了文物贩子张某的手机号码和盛家兄弟的三个电话号码,落款为“一名爱国的文物爱好者”。
公安部对那封来自越省的举报信极为重视,公安部刑侦局召集两省公安厅领导召开专门会议,成立了以省公安厅刑侦、技侦和市公安局刑警为主要力量的专案组。
经过长时间的侦查之后,市公安局展开抓捕行动,虽然行动之前已经想尽办法保密,但仍然只抓到十多个小喽啰,大鱼一个也没抓着,其中的原因,不说大家也都清楚,这中间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
陈超在古玩行混的时间也不短,也介绍盛家兄弟做过几次交易,这回看到谢铭舟的古董起了歹心,但他知道自已有几斤几两,绝对吃不下来这批价值亿万的巨额财货,这才来找盛老三通风报信,希望能够从中分一杯羹。
盛老三被警察盯得紧,已经把手上的生意停了年余,手下又有一大批兄弟要养活,钱没有了来路,心里正是发愁,如今听得还有这种好事,哪儿能够不上心?
这么多好东西,粗粗估算一下要值几个亿,哪怕倒十来个大斗,也不一定有这么大的收获!
“等东西到手,把这陈超给我做了,千万不能留一点线索。”盛老三等陈超走远,才轻声对小平头说道。虽然他已经安排了退路,等东西一到手就偷渡出境,但这种大案,只要留下线索,百分百最后就是被人“顺藤摸瓜”地干掉。
“知道了三哥,这陈超真他娘的是个傻b,莫非真以为来传个信就能分一份?弟兄们提着脑袋做事,他在背后想安安稳稳地收钱?真他妈的找死!我呸!”小平头愤愤不平地骂道。
“把兄弟们召集起来,明天做事!只要做成这一票,咱们就马上跑香江去,路子我都找关系联系好了。”盛良伟把半截烟头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中。
接下来就是周末,连续两天谢铭舟都要到武馆去授艺,中午过后就到西大街揽月斋,和王老头一起喝喝茶,再学些鉴赏古玩的知识。
“观察包浆的老气程度是古董鉴定最简单的第一个小方法,但凡老东西肯定有包浆,象这种刚出炉的新货你看看这“贼光”,色调浮躁,肌理干涩……”王老头把手中的一块汉玉放进盒子里,又拿出一块仿子冈玉牌叫谢铭舟,让他仔细观察分辨其上的包浆和贼光。
其实谢铭舟对这些也不是完全一窍不通,象这种仿制玉牌,他都不用仔细看就知道是假货,但要让他说个所以然出来,他就只能说一声“抱歉”。
但现在经王老头这么一讲解,再加上有实物对比,谢铭舟只一会儿就把这其中的道理了解得一清二楚。
古玩这一行自古以来就有,但这鉴别真假之术却都是父子、师徒口口相授,绝不外传,现在能够学到这些知识,这让他心里也有点欢喜。
“谢师傅,你学这古玩鉴定,条件可算得上是得天独厚,手中有那么多真东西,只要全都拿出来仔细观察、细心琢磨,见得多了,那假货只要一上手就能知道真伪。”
“所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管多么高明的作伪手法,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