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走得慢,但还是在第二天中午时到了尧坝集,这尧坝集是个古镇,也有几百年的历史,原本是个盛产粮食的地方,却也没躲过这千百年来难遇的灾祸,反而成了各路兵、匪经常光顾的地方,集镇中死气沉沉,只剩下几十户人家,且大多都是老弱病残。
三人顺着古老的街道前行,两旁的房子破破烂烂,显得甚是凄凉,好不容易碰到两个老人,询问之后才知道,古娄山的另一端离这尧坝不远,特别是谢铭舟所说的那个大湖,更是只有一二十里路,三人精神大振,加快脚步前行。
这边的路倒是没有上次上古娄山难行,却也不是好走,但有谢铭舟在,天堑也变通途,只要是狭窄难行或险峻的地方,他就背了刘杨氏跳跃过去,到后来刘杨氏实在走不动,谢铭舟干脆一直背着她,这样一来,速度陡然加快,一个时辰不到就到了山顶。
看着山下这弯美丽的大湖,刘杨氏长出了一口气,谢铭舟也不停留,沿着湖边到了洞府所在的山峰脚下才歇了下来,对刘杨氏母子二人道:“洞府就在最高的山峰上,你们看。”说着指了指那座山峰,“我们就在这湖边找个地方先暂时住着,等我出去买了工具再建好屋。”
刘杨氏和义真也觉得这地方风景确实不错,又有山又有水,开恳荒地也不难,主要是水源充足,在这居住似乎也不错,于是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三人找了块较高的平地,把方圆十来丈内的竹木都用马刀砍倒来,正好用来搭两个窝棚,反正过几天又要重建,也不怎么讲究。
终于搭建完工,谢铭舟把乾坤佩里的物什都拿了出来摆放好,刘杨氏去湖边打了水淘米做饭,义真看着那清清的湖水,便下了湖去想摸条鱼来熬汤下饭,然而这湖和江可不一样,湖边可没有什么石头缝隙,,要摸鱼可不容易,义真在湖边忙了半晌,却连一条也没摸到。
谢铭舟也不管他,随他折腾。现在他别说荤腥,就连清素米饭也是可吃可不吃,才懒得费那力气摸鱼。
歇了一日,谢铭舟便准备出去买粮,先把义真母子二人安置好,才能安下心来去洞府修炼,现在的问题是往哪边去,潼川、遵义都没粮,只有往重庆去看一看。
虽然没去过重庆,但是他知道长江从泸州往下要流经重庆,既然这样,只要一直顺着江边走就不会错。
当日到了重庆,进城来一看,发现似乎比其他地方要好上一些,各种东西都有得买,不过却贵得离谱,粮食竟然买到五十两银子一石,也就一百来斤,若非大富之家,哪能吃得起这种粮食?谢铭舟倒不差这点,他花九百两银子买了二十石粮食,叫那店家送到城外,那店家一下卖了这么多粮,也是高兴,要知道这年月,粮食在手上久了,总是让人不安心。
两人攀谈了几句,原来现在城中驻扎的就是原来的大西军,两年前孙可望带了残余大西军过贵阳,到昆明,逐渐稳定下来,后来投了明军,派了刘文秀又打回四川来,现在占了重庆,倒不象原来那样烧杀劫掠,故而重庆现在还算安稳。
谢铭舟又买了斧锯铁钉等工具杂物,刚要往城外走,突然想起还要买点黄纸朱砂,正要找个人来问路,就见街道那面来了一队马军,领头的一个骑了一匹黄马,顶盔著甲,额上一道疤痕,颌下一部黄须,却正是那杀害师父的贼人贺天云!当初正是此人带了军兵,攻破钦真观,杀了全观上下数十道人,只跑得自已一个人性命!
谢铭舟看得目呲欲裂,就欲上前取了此人性命,又想到等下还要到城外接粮,又强自按捺下来,装作若无其事,见旁边有人路过,便拉了人问黄纸朱砂等在何处能买,等那人告诉他以后,他又装随意的道:“刚才那些兵士好生威风,却不知前面那个领头的将官姓甚名谁?”
那人道:“这是贺天云贺总兵啊,当初带兵攻进重庆,撵走原来那些明军的便是此人。”
谢铭舟道:“既然都是明军,为何却互相攻伐?”
那人回道:“这我哪知道,这些年来,一会儿兵,一会儿贼,一会儿你打我,一会儿我打他,谁知道谁谁谁啊?”
谢铭舟又问道:“难道这许多军兵,都住在这城里,哪能住得下这许多?”
“切,除了贺总兵住在城内总兵府,那些兵丁都是住城外大营的。”那人不耐烦了,迈步就走。
买了黄纸朱砂,谢铭舟又打听了总兵府所在,便迈步往城外走去,他准备收了粮后,等到晚间天黑再进城去,杀了那狗贼为师父及一干同门报仇!
且说这贺天云,本是陕西人氏,早年跟随张献忠起兵,大西国尚在时已是副总兵,两年前跟随刘文秀贵阳昆明一路杀将下去,因积功升至刘文秀麾下总兵官。此人胸有大志,并不满足于目前总兵之位,隐隐想要自立为王,甚至象张献忠那样南面称帝。
为此,他在云南的一年多时间里,四处广收人才,不惜以重金相诱,虽说那真正的高人隐士不为所动,然总有蝇营狗苟之辈聚于其帐下。
其中又有姣姣者三人,其中一人为云南腾冲登云观道人,名桐山,擅长音波攻击之术裂帛功,据传练到极处可使人脑浆迸裂。另有一人,是云南一个苗寨的巫师,名保哈拉,玩得一手蛊术,常令人莫名其妙中蛊而亡。另有一个名戚正威,本是中原人氏,清兵入关之后才逃往云南,自称是戚继光后人,内家拳法十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