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已晚,传讯玉符已经发出了四个时辰,却还没等到回信。
“难道原来紫云真人所说‘不论亲疏远近,只论资质贡献’,并非真是如此?”谢铭舟心下暗自揣度。
“再等半个时辰若是还没有回信,那就离去!又不是非得要投靠他们。”
半个时辰一晃而逝,谢铭舟正要起身告辞,忽然天边一道亮光一闪,恍若流星一般就飞进洞来。
紫云真人伸手接了玉符,过了一会方才说道:“赤霞长老叫你前去。”
“却不知长春宫在何地方,还要请道友指点一番。”谢铭舟问道。
“我也有好久没有回过师门,这次便陪你跑一趟,顺便拜望师父,今日天色已晚,咱们明日一早再动身。”紫云真人想了一想才说道。
“那便有劳道友,明日卯时我再来此。”谢铭舟打了一个稽首,便要告辞而去。
“不如就在这洞府之中,静待天明?到时要走也方便。”紫云真人挽留道。
谢铭舟想了一想,现在到天明就几个时辰,来来去去的也是麻烦,于是答应了下来。
两人没有再谈古论今,紫云真人到石床上坐了,谢铭舟和蝶舞依旧坐石椅上,各自打坐入定养神。
天刚刚亮,几人睁开眼来,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踏了飞剑往东而行。
谢铭舟催动飞剑带了蝶舞,也不觉得吃力,但紫云真人可就不行,他虽然已至分神后期,如此长距离的飞行仍旧让他感到灵力不济,中途歇息回复了一次,八千里地竟然用了五个时辰,到长春宫时已是晌午。
“不愧是能够领袖道门的长春宫!光这气势也没有多少门派可以相提并论。”谢铭舟看着连绵几座山峰上错落有致的道观,不由得感叹道。
“走了,咱们先去拜见赤霞长老,你这事情正好归他管。”紫云真人倒是看惯了这种气象。
三人在山脚下降下飞剑,徒步走上长春宫,一路不断有道人向紫云真人问候。
“师兄,你回来了!”
“师叔!”
看来这紫云在观里人缘颇佳,每个人看见他都是面带笑容,那些低阶弟子更是崇敬之色表露于脸上。
不多一会就到了长春宫内,紫云真人请了道僮禀告之后,终于见到了赤霞长老。
“晚辈清溪见过长老!”谢铭舟深深作了一个稽首道。
“你就是清溪道人?”赤霞长老盯着谢铭舟看了一会,却看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确实已是分神期境界,或许还更高,这使他心里更添妒意。
“正是晚辈。今日来到宝观,是想要归宗入谱,还要相烦长老。”谢铭舟恭敬地道,倒不是怕了他这个长老,而是算起来这赤霞真人确实要高出他几辈。
“你这一脉,与我全真一脉相隔甚远,如今我观中却没有你们这一脉的谱序,此事容后再说。”
“不过往上推来却都同是吕祖一脉!掌教已经传下话来,安排你清闲事务,多予时间修炼,等将来突破合体期,再另行委派重任。”赤霞长老一番话说来,却象是个爱惜后辈的高人。
谢铭舟也觉得他说得极有道理,况且自已也不想整日里忙来忙去,这样安排倒是正合了他的心意。
“多谢掌教和长老厚爱!晚辈感激不尽!”谢铭舟又行了一礼。
“不必如此……我先想想安置你于何处。”赤霞真人本来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执役房的差事,这时却又有了另外的想法。
“这清溪道人修为莫测,看起来似乎还高过我,若是让掌教师兄看到,怕是真要委以重任!到时说不定还要爬到我头上!我把他打发远点,但又不能让他有所怀疑……”
“观内各处肯定不用说,前山外院也不行,人太多!难免走漏风声传出去。左右道观掌教师兄经常去,只有后山……”赤霞真人继续苦思冥想。
“后山是两位师祖闭关之地,闲杂人等倒是没有,掌教师兄未得传召也不会去,但在后山给他安排什么职务呢?杂役他肯定不干……”
“对了,让他去管理鹤湖……就这样定了。”赤霞真人想了良久,方才拿定主意。
他对谢铭舟说道:“清溪,后山乃师祖闭关之地,再走三十里有一鹤湖,因灵气浓郁,常有飞禽走兽汇聚而来,贫道深恐啼鸣嘶叫扰了师祖清修,你便去管理这一片地方。”
“你可去执事房请派五名弟子随你同往,只需随时驱散飞禽走兽,保持整洁宁静即可,你也不用亲力亲为,叫几个弟子效力便是。”赤霞真人捻了捻胡子,为自已能想出如此好的办法甚是自得。
把他打发到鹤湖,几乎碰不到什么人,掌教师兄若是问起,自已也能说得清楚。
想到此处,他拿出一块玉牌道:“天色已晚,你这就拿了玉牌去执事房,今晚就到鹤湖去吧。”
“遵长老令,多谢长老!”谢铭舟接过玉牌,他还真没想到赤霞真人能安排这么好的地方给他。
紫云真人带谢铭舟到了执事房便告辞而去,接下来他也帮不到忙,后山可不是他能去的地方。
执事房的人得了赤霞长老传音,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谢铭舟一到,五名开光期弟子便随同他一起到鹤湖。
这五名弟子都是占字辈,分别为占明、占行、占思、占能、占宝,本是执事房杂役,平日做的就是苦活累活,如今调到鹤湖,只需驱赶qín_shòu,自然都感到高兴。
到得鹤湖时天已黑尽,谢铭舟对五人道:“今日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