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如破竹,狼群冲入白猿群,饶是白猿之间配合默契,但终究敌不过巨狼凶残的攻势,很快,前排的白猿已倒在了血泊中。
眼看狼王领着剩余的二十多只巨狼,就要将五六十只白猿咬死当场,一只年龄颇大的白猿发出一声哀嚎,哀嚎凄厉,李钵笑远远听着,也感到心里不安。
也就在同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李钵笑惊讶的看到,那些白猿,为了阻止狼群,竟然选择了集体自爆,霎时间,血肉横飞,一时哪还分得清是狼的血肉,还是白猿的血肉。
为了一颗仙蓍草,它们竟不惜牺牲性命,李钵笑不禁也暗暗感叹,妖要想修道成仙,是有多难,它们没有修仙的导师,没有得道的捷径,还要面临捉妖师的威胁,但纵有千难万险,似乎也阻止不了它们的步伐。
血雾终究散去了,狼王一身血污,颤抖的四肢,冷漠的眼睛,周围死亡的同胞,似乎已与它无关。
但它真的不在乎吗?为了一颗能问道求仙的仙蓍草,牺牲族人,真的值得吗?
狼王在原地呆了很久,陡然,狼王仰天一声长啸。
“嗷呜······”
凄厉的狼嚎久久没有散去,它是在向上天诉说什么吗?
李钵笑不知道,但他知道狼王一定很痛苦。
很快,狼王似乎已平息了心情,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进了揽云观内,它的脚步那么轻巧,那么从容,却那么孤独。李钵笑一时觉得自己比起狼王来,似乎有些可笑。
不论是狼群还是白猿,它们为了梦想,能够心甘情愿付出自己的生命,自己呢,有那种勇气吗?
想到这里,李钵笑决心让狼王和那老白猿公平一战,谁赢了,仙蓍草归谁,自己绝不插手。
老天不公,让他们转世为妖,人类为何不能多给他们一些机会。
心念一定,李钵笑连忙跟上了狼王的步伐,走进了观内。
狼王来到灵官殿前,静静的望着守在仙蓍草旁边的白猿,没有说话。
白猿也看到了狼王,他的眼神同样冷漠。
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之间的杀气,空气似乎也变得稀薄了起来。
不知何时,驴棚里的倔驴竟然迈开了步伐,它一走,就拉动石磨转动,“咯咯”的石磨转动声,沉闷得像战鼓,那倔驴难道知道有一场战斗即将打响,它也开始兴奋了吗?
狼王终于开口了:“你本可以让它们活着的。”
老白猿冷笑一声,说道:“它们,它们没有我,早就死了。”
狼王叹息一声,叹息中充满了无奈。
“你让他们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刻?”
老白猿说道:“你的那些狼子狼孙,活到现在,岂非也是为了这一刻。”
狼王愣了半响,好半天才说道:“你说的对,我虽然没有这么想,但上天早已注定,它们的命运,就是如此。”
老白猿笑道:“看来你已释怀了。”
狼王说道:“我已释怀了,它们虽然陪伴了我很久,但逝者已逝,不是吗?”
老白猿说道:“很好,现在我们可以公平一战了。”
狼王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从眼角留下的鲜血,说道:“为了这一刻,我等了太久。”
老白猿豁然站起身来,它一站起来,那种老态龙钟的感觉霎时消失,那长长的眉毛自然的飘到了背后,不可一世的样子,让李钵笑想起了电影里的金刚,只不过现在的老白猿,比起金刚来,还要威风,还要凶狠。
狼王的狼吻也开始颤抖了,它的胡子也跟着颤动,他已兴奋起来,他兴奋的时候,嘴角就不由自主的抽动。
“呵呵,呵呵,哈哈哈······”蓦地,一声嗤笑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一只雪白的大鸟俯冲而来,停在场中,如同一架直升飞机,卷起漫天的灰尘。它一落在地上,就化作一个中年男子,手持一把羽扇,一面拍着扇子,一面淡淡的说道:“你们两个,竟有些惺惺相惜起来,我还真是看不过去了,现在我来了,你们不必再斗了,走吧。”
狼王一看到那男子,眼神中便露出了凶狠,但李钵笑很明显看出了它的不安,它一直很淡定,但现在它却开始愤怒起来,它的愤怒,是因为害怕吗?
老白猿也一脸的不甘,望着那男子,也满是愤怒。
“我们两个若是联手,未必不是你这雪雕的对手。”老白猿很明白,现在若是和狼王联手,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雪雕欣然说道:“好啊,反正离仙蓍草成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有你们两个来陪我玩玩,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狼王插言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两个就算打不过你,也至少可以让你元气大伤,而在你之后,未必不会再出现一只黄雀。”
雪雕听完也是脸色一变,狼王说的不错,自己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虽然绝妙,但这两只螳螂若是拼死反抗,自己定也不好受,但雪雕对仙蓍草同样势在必得,就是身死道消,也在所不惜,只听他哈哈笑道:“机会不止一次,你们何必要如此看轻自己的性命,这仙蓍草,非能人不可得,你们两个道行现在未免还差了点,若是回去再修行一百年,那时候,你们扮演的就不是螳螂,而是黄雀了。”
雪雕这句话说的真好,连李钵笑都觉得很对,但他怎么会知道,一只妖的寿命有限,狼王还好,正值壮年,而那老白猿,若是再无进境,几百年的修行,恐怕就要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