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程自强被躺在身旁的胡秀惊醒之后,他赶紧起身下床,扭开木桌上的台灯。只见胡秀和衣而睡,长发落枕,小嘴微撅,呼吸均匀,睡态十分安详,程自强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什么也没有做。若是我在酒后做错了什么事情,让我如何原谅自己!程自强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针已指向了十二点钟方向,此时已到午夜时分。
程自强这才感到口渴难耐。他左右扫视了一眼,就见木桌上晾着两杯茶水。他端起一杯茶水,感觉温热恰到好处,赶紧“咕嘟咕嘟”一饮而尽。他又端起另一杯茶水,又是“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哇呀,真是太爽了!两杯茶水下肚,程自强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爽快。
胡秀之所以没有走,定然是看见自己酒醉后长睡不醒,她想留下来照顾自己。而她和衣躺到自己身边,一定是累地坚持不住了。
看来她心地儿不错,程自强暗道。现在已到午夜时分,我该不该叫醒她呢?
若不马上叫醒她,我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直至深夜,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对她带来的负面影响那就太大了。你俩都躺在一张床上了,难道什么都没有做?谁信呢!
我看她睡地正香。此时若是立即叫醒她,叫我又于心何忍呢?
程自强在地上来回度了几步,决定立即叫醒胡秀送她回家。
不知者不怪,不知者无罪。前头我是不知,现在我知道了,必须立即采取补救措施,防止流言蜚语伤及无辜!
程自强握住胡秀的手腕轻轻摇了摇,低声呼唤道:“胡秀,胡秀,你醒醒。”
胡秀立刻被惊醒了。
睁眼看见程自强,她似乎有点愣怔,片刻马上清醒过来,“哎呀”一声翻身而起,失声问道:“程、程哥,几点了?”
程自强暗笑一声,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
“胡秀,谢谢你留下来照顾我。快十二点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太晚了,这下我姐要骂死我了。”胡秀快速地理了理身上的裙子,穿了凉鞋站到地上,一脸羞涩地说道:“我看你醉了,担心你掉下来,陪了你一会。没想到我也睡着了。”
“我知道。今天我与总医院的梁院长在一起,他己经亲口答应接收你到医院工作。我心里高兴,多喝了几杯,谁知喝多了。”
“真的?”胡秀满脸惊喜。
“哪会有假呀?你放心吧。”
“太好了,程哥,太谢谢你了。这会儿我回去,也不怕我姐骂我了。”胡秀由衷地说道。
“呵呵,不多说了。这几天你准备一下,说不定很快就能上班了。”
“嗯。”胡秀乖巧地像个孩子。
俩人对视一眼,又悄然避开。程自强发觉胡秀眼中,闪烁着一抹异样的火花。他不敢停留,赶紧抬脚出门。
走到一楼,程自强看见值班室里的灯依旧亮着,当夜值班的阿姨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她看见程自强陪着一位陌生的美女外出,一脸惊诧地张大嘴巴。
俩人踏着树影斑驳的月色,相跟着走到四号家属楼下。
胡秀停住脚步,用一潭如水的眸子注视着程自强,颇有几分依依不舍地说道:“程哥,我上楼了,你回去吧!”
“好的,去吧!”
“再见。”
“再见。”
……
梁登室这人是个爽快人。与程自强喝过酒的次日,他便安排总医院的办公室主任,专门写了一个用人申请报告,带着胡秀的那份简历去找矿务局局长叶木洲汇报工作。
总医院的一把手亲自出面要人,要的这人又是医学院的本科生,属于专业对口,叶木洲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他大笔一挥,在申请报告上写了“同意”俩字,又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同意二字值千斤。
得到局长的批示,梁登室又到二楼去找劳动人事处处长朱钟鼎。
这几个月,朱钟鼎正带人突击陈账清欠攻坚战,根本没时间处理处里的日常事务。局劳动人事处依然由刘大彪主持工作。
见朱钟鼎的办公室门紧锁着,梁登室就去找副处长刘大彪,并把那份经叶木洲签批的用人申请报告,附带胡秀的那份简历,一并摆到刘大彪的办公桌上。
康州矿务局各处室的处长和各二级单位的党政一把手,可是堂堂的正处级。尤其是各二级单位的行政一把手,个个手握人财物大权,人人都如封疆大吏一样牛逼。
级别只是副处级的刘大彪,无论在级别上还是在实权上,都比梁登室低一级。何况梁登室管理的可是治病救人的总医院,谁没有个头痛脑热的事情去求人家呢?
据说连矿务局的局级领导们,都把梁登室奉为座上宾,我岂敢在他面前摆谱呢?
刘大彪不敢怠慢,赶紧客气地请梁登室坐下,他匆匆扫了一眼申请报告上叶木洲的签名,一个电话就把人事科的周长顺召进门里。
办理大中专毕业生的派遣报到手续,周长顺可是行家。
他礼貌地向梁登室打过招呼,从刘大彪手里接过材料看了看,便说需要胡秀的报到证原件。他带着原件要去西北省人事厅重新换一份报到证,各项手序才算齐全。
梁登室答应下来,表示当天下午由学生本人亲自送来。他向刘大彪和周本顺表达了感谢,并拜托他俩把这事儿办好。
梁登室离开刘大彪的办公室时,刘大彪态度恭敬地把他一直送到楼梯口。
走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