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糯糯的声音猛然间提升了几度,子乐姬晃地惊了,“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将我吓了一跳”她不知道黎晚泩与御城到底有什么纠葛,只晓得,每一回提起御城皇室后,黎晚泩总是一语一愣,十分不在状态。【】
“你不是派人每隔一段时间就差人送一份御城的消息回大商吗,你会不知道这件事?”子乐姬倒没有想到她会不知晓,还以为黎晚泩在与自己装迷糊,可再仔细看看黎晚泩的表情,仿佛对此事确实不知情。
子乐姬有些惊讶,双手撑着床榻边缘又将身子凑前了些,睁大了眼睛且压低了嗓音好奇问道,“当初就那楚轻烟的事,搞的御城上下沸沸扬扬,你居然会不知道?”
晚泩摇摇头,她确实不知晓此事。
御城的消息源源不断地到自己手中确实不假,对于消息内容,初期,黎晚泩也会相对应特定的消息做调查,发现内容确无出入,数次之后便没了调查全心全意相信子戮递给自己的所有信笺,莫非是
黎晚泩没有继续猜测下去,立刻落脚起身,撩起身旁木架上的衣裙就往身上裹。
才没说几句黎晚泩就着她那般着急的模样又瞧了瞧外边儿的天,外面已然黑压压的一片,是要下雨的模样,子乐姬着急了朝门口大喊“那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啊”
话音还未落,一身白裙早已掠过了门槛飞奔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黎晚泩喘着粗气在一间屋子前面停了下来,屋内的灯光只剩下一盏昏昏暗暗地点着。
她没有多想,上前几步猛地推开那扇木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男人的上半身**,那个人正是子戮。子戮背对着黎晚泩正在换衣裳,殊不知身后的门被人推开,随着子戮转头,就听见门口发出了一声尖叫。
“晚泩?”子戮惊讶地转着脑袋,看着身后那只捂着眼睛的小小身躯,此刻子戮才注意到自己衣冠不整,连忙将衣裳重新套回。
值班巡夜的侍卫正巧经过此地,听见尖叫声提着刀剑纷纷赶来,领头的侍卫赶到此处,还未看见那白衣女子的面容,只觉得她披散着发又赤着脚,以为是刺客,“何人闯入!”
那侍卫不多想,已经将剑抽出并指向了黎晚泩。
子戮见那晚泩被人用剑指着立刻冲上前,用整个身子为黎晚泩挡了剑,“睁开你的狗眼看清了,你用剑指着的可是泺阳公主!”
那人先是被子大人的忽然现身惊了半惊,后来又从大人口中听说那白衣女子是黎晚泩,立刻慌了神,赶紧放起剑单膝跪地,双手握拳摆在胸前“属下见过公主见过大人!是属下眼拙,请公主恕罪!”
泺阳公主是出了名的好说话,自然是将他们轻松放走了,更何况今夜黎晚泩找子戮的事在大商也是见不得光的,即使脖间已然被那侍卫用剑尖划破,她不也想这件事闹得众人皆知。
那些人走后,子戮就将身上的外衫轻轻敷在晚泩的肩膀之上,“都入冬了,还穿那么少”,子戮是众卫之首,并不是耐心温柔之人,可每当在黎晚泩面前他总是为她做到了极致。
见她没有穿鞋,子戮四处望了望,见没有人便一把将黎晚泩给抱了起来。
黎晚泩一惊,“你做什么啊”
“我不知道你因什么事情,找我找得那么急居然连鞋子没穿都没发觉,明日要出城,这时候若是生病倒麻烦了”
子戮说话说得很稳,黎晚泩低头一看,自己居然真的没有穿鞋子,那两只脚丫子红通通的,在经过了草丛和石板路后已经变得不堪入目。
子戮将她放在床榻边上为她处理脖子上的划口,那划口不深却足够划破皮肤,一丝鲜血正在缓慢地朝下流着。
他不说话,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降到了冰点,晚泩不晓得他为何忽然不高兴了,是因为她一声不吭地半夜寻他被众侍卫发现,担心名誉受损吗。
“疼不疼?”正在黎晚泩发呆之余子戮出声了,此时为了看清伤口,他与她靠的很近。
晚泩感觉到脖间一丝清凉,轻轻晃了晃脑袋表示不疼“这是什么”一股浓郁的茶花味道扑鼻而来,“你怎么会有这个”黎晚泩盯着子戮手中的那个玻璃罐子,那里面装着的正是几年前那个人常常送给自己的。
子戮笑了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一直听你说过这个膏药,想看看它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于是一年之前派人混入里面当了护卫,几乎花了大半年的时间,说来也碰巧,居然在清华宫主殿里找到了那么一罐东西。”
“清华宫主殿?”黎晚泩推开了子戮的手,皱起了眉头“你说的是,清华宫的主殿里?”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东西放在殿内的柜子里,满满一瓶”
黎晚泩越来越觉得御城的事态不对劲,五年之前申目谌战死沙场而黎晚泩自己又离开了,申目谌生前除了自己并无妃子,怎么还有人住在里边儿。
“所以今夜你找我是”子戮打断了晚泩的思绪。
黎晚泩再继续想下去了,她喔了一声,将目光慢慢移到了子戮的脸上,看了他许久才说出一句话“子戮你还记得我在被父皇封为公主的那一日,在莅阳殿前对所有下人说的话吗”
“当然记得”子戮舒了一口气。
黎晚泩的眼眶内隐隐充斥着泪,微微弱弱的,在这片昏暗中显得并不那么清朗,“那你还记得我最讨厌的事情吗”
“讨厌麻烦,若给你惹了麻烦之人除之讨厌懦弱,贪生怕死之辈去之讨厌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