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金英也知杜九未得身临其境,无法感同身受,只好道“卫某也知此事难信,就是对管副帮主也未提及,只因杜兄多年以来一直协助官府缉捕恶人,所以才斗胆吐露。或许~或许是因为卫某身在帮派,所以对朝廷有些敏感吧。不过,如果不是朝廷中人,那就是另有一个帮派,拥有一支比长青帮更训练有素的精英~只是卫某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江湖上有哪个门派有这样的势力。”此话倒让杜九沉默了一会。还没等杜九想出答案,卫金英又道“何副堂主那一行人,遇到却是武功、用毒、路线都精算到毫厘的高手。但我最想不通的,这样厉害的人物,夺到令箭后,怎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又失去令箭?杜兄,那一箭的最后持有者,究竟有多厉害?这也是我不得不向杜兄请教的原因。”听这么一问,杜九心中也是疑窦暗生,沉吟道“确实~只是差强人意而已。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为避免到了君山,长青帮的人会找其算帐,故意失箭,让令箭在江湖转手多次,他们再出手夺回,以洗白自已?只是想不到半路上杀出一个我来,以致功败垂成。”卫金英点头道“不错,我甚至觉得,王令那枚令箭迅速转手,也是同样的原因。”杜九凝神一想,却摇头道“但有一处说不通,敌人若是害怕长青帮报复,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拿走令箭,不用杀人即可。郭希虽中毒,也可以留下解药。长青帮技不如人,照江湖规矩,双方也不致结下深仇。”却见卫金英的脸色丝毫未因此好转,而是长叹一声,道“这正是我不敢想之处,或许敌人~就是有非杀郭希、王令不可的理由。”杜九一怔,方想起卫金英怀疑长青帮中有内奸,忙问“难道卫兄心中已有怀疑对象?”卫金英苦笑数声,道“杜兄不是长青帮的人,有些事~卫某也不敢让杜兄烦心。”杜九知他不便向外透露帮中之事,点头不语。卫金英笑道“说起来,长青帮只感谢杜兄送来三枚令箭之恩,还不知道杜兄曾经暗中保护过少爷呢。”杜九摇头道“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救少爷的是铁翎,并不是在下。”原来金刀岑家的命案发生在王令凶案之前,杜九担心少爷,当即前往救援,一眼在码头瞧见少爷,接了二人上船。在船上得知铁翎虽夺到令箭,并非歹人,便在渡口将其撇下,自己自去寻另外几箭。卫金英轻松了语调道“对了,杜兄江湖经验丰富,不知对持有百花令即为武林盟主之事有何看法?”杜九笑道“这也算是近年来少有的荒唐事了。”“无风不起浪,杜兄难道没听说过百花令中藏有宝藏的传闻?”杜九听卫金英居然说出此话,哈哈笑道“百花令既人人都想抢,个中当然是藏了绝世武功、绝世宝藏,再不济也是神兵利器、灵丹妙药,难不成还能蹦出个大活人来?”卫金英也不禁拊掌大笑,道“卫某原本不信,如今认识了你们几位,倒希望这件事是真的,咱们就可以跟着铁姑娘发一笔横财,天天躺下来喝酒。”杜九笑道“卫老弟想喝酒有何难,只管来寻杜九。”卫金英听杜九对自己改了称呼,心中大喜,忙道“那小弟日后就常来叨扰了。”原来杜九听了卫金英的分析后,心中敬佩“我早听说此人有勇有谋,在石泰的案子中又能仗义直言,今日一见,果然无虚,不枉我在他面前表露身份。”二人复回坡上痛饮。直至月上东山,众人腹中饱涨,方才兴尽停杯。齐鑫已然烂醉,嘴中还嚷道“相逢不用忙归去,明日黄花(注:指菊枯)蝶也愁!我们再来喝过!”众人也是好笑之极,此行是齐鑫发起,最后大醉的也是他。只好让其留宿杜九家,少爷由卫金英护送回府,铁翎则坐公子的船回去。杜九方才知道铁翎公子都沿河而居,就在自己的上游,不禁深叹三人缘份非浅,见公子显然也有同感,双方依依而别。船驶一会,白芦湾在望,公子送铁翎至家中,让杨尺拿出解酒丹,锦姨自去煎水。二人坐在院中醒酒,见圆月当空,梧桐暗影,轻风习习。公子取出笛来,细细吹了一曲。铁翎听曲调华美绮丽,远胜常曲,得知此曲名唤紫云曲,是大曲霓裳羽衣曲的前身,不由点头赞好。公子望着月下铁翎皎洁莹光的侧颜,想起自己与铁翎初见时也是在月下相逢,自己也在吹曲。一时心神激荡,紫云曲是赞仙女神姿,自己一生何尝有吹给其它女子听过?放下笛子,脱口而出“当日相逢月明中~”话一出口,便已惊觉,硬生生咬断后半句。见铁翎神色未动,心中长吁一口气“是了,她练剑十年,没空读什么诗书,倒是自己紧张了。”虽如此,也不禁红了脸,正好锦姨端水进来,公子也喝了一盅解酒汤,告辞而去。路上听杨尺还在研究杜九的厨艺,确实是好,又不知是因何而好,公子见他咕囔个不停,笑道“只因他烧煮食物时,有一样东西与别人不同。”“是什么?”“是生机。”杨尺讶然“生机?”公子点头道“不错,杜九能激发出食物本身蕴含的生机,给人以生生不息,回味悠长之感。”“那他烧菜的功夫岂不是天下第一了?”公子哑然失笑道“哪有什么天下第一,天下大道,各行其是,只看各人的喜好与领悟。激发食物的生机,固是深得烹调之道,但对食物怀有慈悲之心,或对食客怀有深厚的感情,未尝就不是另外的大道。比如在铁翎看来,锦姨烧的菜就未必不如杜九。”杨尺点头,大有所悟。锦姨送走客人后,回到院中,见铁翎尤自呆坐,笑道“老奴方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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