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看着面前的盒子,抿了抿唇,谢过了吴妈妈。
她看了看盒子,里头是一套衣衫。
很简单的素纱,藕荷色的,很轻,抓在手里,仿佛没有似地。
这两件衣裳,着着普通的很,也素净得很,却偏偏穿在苏暖身上,一下子亮了起来。
“真漂亮!”
雯月张大了嘴,轻呼!
这种颜色的素纱料子,初看朴实得不得了,如果换个人穿,显得俗了,可是苏暖穿上了倒显得她的皮肤细白,透着粉,又隐隐有种出尘的味道。
雯月形容不来,只是觉得好看的不像话,这是仙子穿的衣服吧?
苏暖轻瞥一眼,也是惊讶。
她抖了开来,一上身,就发觉很是漂亮。
那月色与藕色穿在她身上,竟是异常的妥贴。
这么不起眼的颜色,竟然给苏暖穿出了几分仙气。
白皙的肌肤,明眸如水,衬着微黄的发色。
苏暖也不由暗赞一声:原来自己竟然适合这两种颜色,她心下也喜欢,说:“收起来吧!”
这衣服不贵,吴妈说了:娘娘赏的。
过两日,苏暖穿了那套衣裳,随金氏入宫。
郑容热情地招待了苏暖,继而与金氏话家常,聊得极投入,一直聊到下晌,也不说散。
苏暖待得无聊至极,在庭院里转了两圈,又续了三回茶。
郑容正与金氏说到开心处:“对,就是那回,娘你还记得么,唉呀,真是太好笑了”
回头见苏暖呆了立在一边,就笑着招手:“苏表妹待得无趣了吧?慧姑,带小姐去外边园子里逛一逛,你领一领路,园子大,莫走岔了!”
苏暖忙摆手说不用了。
金氏笑着转头:“去吧!且得有一会呢!去散散心!”
两人笑看着她。
苏暖只得跟了慧姑往外走,径直出了长秋殿,往东进了大园子。果然此处景色明显不同,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各种花儿竞相开放,与郑容那边院子相比,显见要热闹得多。
两人一路走着,倒也惬意。
苏暖近日因房子的事,也是心情颇好,此时见得如此春光,也是心情舒爽,不知不觉与慧姑一路欣赏着,只管往前走。
慧姑兀自在前引路,不时转头与苏暖说一句话。她指着一处说:“小姐快看,绿牡丹!”
苏暖一抬头,果然见几大盆绿牡丹栽在那里,迎风招展。
苏暖稀奇地看了一会,看着欣然绽放的花朵,忽想到了什么,她下意识地回头:果然身后正站着二个人。
“殿下!”
她忙屈膝行礼!
一身华服的梁隽带着一个小内侍,看着苏暖,一时未语,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一身简洁的素衣,无风自动。弯着身子,一头长发垂下,用一根蓝色缎带绑了,浑身上下素净,只头上插了珠钗。
脸上不施脂粉,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这样的一个人儿,与这身后的绿牡丹一样,干净得份佛是那花中精灵,就像不染人间烟尘的牡丹仙子,叫人生生移不开眼去。
梁旭死盯了两眼,正要说句什么,忽脸色一变,他扫了一眼隐在假山后的慧姑,又望了望身后。
他大步走了过来,伸手一指对面:“慧姑!”
他压低声一叫,慧姑从假山后转了出来,低声:“殿下!”
一边看着他,眼里神色莫名。
梁隽转过脸去,抬了下巴:“还不快走?皇上御驾就要来了,是要惊了圣驾吗?”
苏暖一个激灵,抬眼看向慧姑,见她微垂着头,眼睛看着脚尖。
她忽转了身子,提裙向一侧快步走去。
走了几步,见慧姑不动,低声:“带路!”
声音平静无波,却是让慧姑莫名的咽下了口中的话,只得跟着她往前走去。
两人刚转过去,身后想起脚步声,粱隽转过头去:“皇兄!”
梁弘带了两个内侍正缓缓行来,春暖花开,他愿意到园中走一走,这气喘的毛病一到春天反而严重了,御医建议他每日里多到园子里走一走,有好处。
他脸上带出几分微笑来,看着梁隽:“方才和谁说话呢?”
前面高处隐隐见两个背影,正低头行走。苏暖那一身衣裙在一片山石当中反倒不显。
梁隽笑眯眯地,仰了脸笑着说:“是我母家的一个亲戚,迷路了,正叫人带了出去!”
梁弘哦了一声,看他一眼,不吭声。
“牡丹开了!”
他转眼看向那一株颤巍巍地迎风绽放的绿牡丹,:“昨日里还是花苞呢,今日就开了!”
梁隽也凑过去:“今年这花开得愈发早了,花匠们栽培得更加小心了,瞧着竟提前了这么多天!”
梁弘深吸一口气,望着鲜嫩欲滴的翠色说:“此花不艳,清新淡雅。香气却较之其它牡丹好闻。”
“皇兄说得是,这绿牡丹就”
两人轻声说着话。
身后站着小内侍,低着头。
这里苏暖快走了一程,一路回了长秋殿。
她快步上了台阶,郑容正同金氏坐着喝茶,见了她回来,笑微微:“回来了?”
一边瞧了瞧随后跟着的慧姑,见她轻摇头。
苏暖在金氏的招呼下,坐下来喝茶。
郑容向慧姑看一眼,缓缓起身向内室行去。
慧姑跟了进去,行至里间,她蓦地回头:“怎么回事?”
她目光锐利,直直地盯着慧姑。
慧姑张了张嘴,只得说:“碰上了殿下。所以”
“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