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还早,主子昨晚肯定没睡好,再睡会儿吧!奴婢也是一夜担心的没睡,奴婢回去睡去了。”苏茉儿惊吓交织下,身心都是软瘫疲乏的。
“好,你去睡吧。”布木布泰如何不明暸苏茉儿欲语还休的烦恼。可是,千头万绪的感情,她如何理得清?
等苏茉儿休息好,来到主子的房间,就看到主子正拿着一堆被撕烂的荷包,泪如雨下的正在发愣。
“主子,这些荷包怎么都烂了?”苏茉儿走上前问道。
“我刚才爬下洞里,就看到了这些被撕碎的荷包······这些,肯定是多尔衮昨晚上撕碎的。他那性子······苏茉儿,幸亏你有先见之明,准备了这么些荷包,否则,后果真是难以想象。”布木布泰泣声说道。
“你下洞了?你这身子怎么可以爬上爬下呢?万一摔了伤了小主子,岂不是前功尽弃?”苏茉儿查探着主子身子,看到一切安好,才放下心来。
“什么前功尽弃?这孩子若不是多尔衮的,伤了也罢了,没了岂不是更好?”布木布泰伤心的说道。
“主子······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苏茉儿第一次对主子发火了。
“主子,这孩子不管是十四爷的还是皇上的,他都是你的孩子。他既然投生到你的肚子里,就是你注定的宿命。是和你有母子缘分的。你,你怎么可以忍心伤了他,你,你要是真的不要他了,你就是一个残忍的刽子手。”苏茉儿有些口不择言了。第一次,她对主子有了深深地失望。
“苏茉儿,我······”布木布泰哽咽着,哭泣着,伤心的难以成语。
“主子,你不要难过了。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有那么重要吗?他生存于你的身体里,和你血脉相连,他,是你的孩子,这就够了。”苏茉儿抚慰的宽解着主子,一时间纷乱的思绪,令苏茉儿觉得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是,苏茉儿你说得对,他是我的孩子,他长在我的身体里,他是我血脉相连的孩儿。我不能伤了他,我要好好地保护他。可是,我,我见了多尔衮,该怎么跟他说?我害怕见他,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交代······我怎么跟他解释?”
望着主子手中被撕的一团乱的荷包,再看着主子凌乱不堪的纠结矛盾。苏茉儿默然了。
多尔衮昨晚无疑是来了。他可能看到了洞中扔的黑色和黄色荷包,不甘心还是爬了上来。当看到洞口处还有黑色的黄色的荷包时,他终于理智的止步了。但是,他并没有走开。却是坐在洞里,撕碎了这几个荷包。以此,表达着他的羞愤和激怒。也诉说着他的伤心和伤情。
“奴婢再去绣几个荷包,这些都撕碎了。要是十四爷来了,没有这些荷包警醒着,真要乱了。”苏茉儿面对着主子的愁云惨雾,真的难以安心,逃也似的离开了主子。
看着那些被撕碎的荷包,可想而知多尔衮当时的愤慨和伤感。七八个荷包,被他撕的支离破碎的,就仿若他支离破碎的心一般。苏茉儿不是不为此感伤,但是更多的感叹和无奈。
当苏茉尔又绣完了一红一黄一黑三个荷包时,天际间的彩虹已经升了起来。看着手中的荷包,苏茉儿叹息不已······主子和多尔衮的这段孽缘般的纠缠,在主子的心目中是真情,在苏茉儿的思想里,无疑是她一直在助纣为虐为主子隐瞒的奸情。苏茉儿处于不尴不尬退守两难的地步,真的是无所适从。
原以为多尔衮会很快的再次来和主子相会的。谁料,一等又等来了多尔衮去征战的消息。
“主子,十四爷昨儿个又开拔出征了。他这一个月都没有来见你吗?”苏茉儿很小心的问道。
“没有,他那日把荷包悉数撕毁,似乎就是在告诉我,他不原谅我了。他已经不信我了。”布木布泰经过这么些时日的沉淀,冷静了许多。
苏茉儿沉静的望着主子的漠然,心,油然而生起对主子的怜惜。爱情,历来就是这么相伤相杀的吗?主子如是,她苏茉儿和李倧如是。只是,她有她的坚持,那种宁缺毋滥的执念。一直守护着她的初心。而主子有主子的痴迷,为了情爱,可以奋不顾身玩火自焚的投入。可最终呢,都是被伤害的遍体鳞伤心怀凄楚。
时间在寒冷的严冬中,一日日的度过。随着一场接一场暴雪的来临,迎来了喧哗热闹的春节,又送走了元宵佳节。总算是盼来了桃花的绚烂。初春的三月,姗姗来临。布木布泰庄妃怀孕已经九个月,用江太医的话说,随时都有可能临产。
而多尔衮不知道是故意的逃避,还是真的战事吃紧。多尔衮不仅春节没有还朝,元宵节依然没有回归。苏茉儿一再的打听下,终于得知,多尔衮近日总算要班师回朝了。但是具体的时日是几何,不得而知。
1638年3月15日,天际间彩霞漫天,红光布满了整个云端,庄妃布木布泰的永福宫飞来了各种各样的鸟儿,有一群罕见的七彩鸟飞跃在庄妃的寝室上空,昂首鸣叫着。苏茉儿被这一奇观也给看呆了。还不待禀报了主子,就听得内室中传来主子疼痛的呼叫声,一炷香的时辰后,就听得一个嘹亮的哭声传来。庄妃布木布泰终于得偿所愿,生下了一个皇子。
当皇上驾临时,就听得一众人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