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阳寒麝的步步逼近,朱雪槿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领,尽力把自己保护好;好在急中生智,又赶紧开口道,“阳寒麝,我今日见到八皇子,也完全是个巧合。且我如今完全相信,这一切都是四皇子的安排!”
“阳玄圣?”听闻这一点,阳寒麝果然停住了脚步,眼神之中除了愤怒之外,倒是多了些许的不解。朱雪槿见此法有效,忙接着说道,“不错,就是四皇子。想来四皇子被父王派去文渊阁整理书籍一事,你也是知道的吧。”
阳寒麝颔首,但闻朱雪槿继续道,“但你不知道的是,四皇子曾经与蜀国世子交好;他定是想传达给我他所知道的事情,但苦于无法脱身,这才让八皇子特意前来城隍庙吊唁,从而引我前往文渊阁。”
朱雪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阳寒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直到说完之后,见阳寒麝依旧在思索之中,她方才又继续道,“这边发生的事情,你我都清楚,而蜀国世子究竟为何愿意死去,如今,你我也都心知肚明了吧。”
阳寒麝默默颔首,朱雪槿又道,“那不知今日嘱托你之事,完成的如何?”
“妥当。”阳寒麝说着这两个字的同时,已经转过身去更衣,看起来,是要放过朱雪槿了。
朱雪槿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走到床榻旁,抱起自己的小薄被,才要回身离去,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阳寒麝的阴影笼罩。她像个受惊的小鹿一般,瞪大了双眼,面色苍白的低着头,想从一侧绕过去;不曾想,阳寒麝却一把将她怀中的被子夺下,朱雪槿正惊的不知所以的工夫,阳寒麝开了口,道,“你去拿我的那一床被子。”
“啊?”朱雪槿一下懵了,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发呆的时候,阳寒麝却有些不耐烦了,身子向床榻内部微微一倾,便将自己的厚被拽出,后推给了朱雪槿;朱雪槿就那么呆呆的抱着这一床厚被子到了窗边,一面铺的时候,还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阳寒麝这是做什么,这是……关心自己吗?
怎么可能,那个该杀千刀的家伙,不择手段的夺走了自己的贞洁,以奸计强迫自己嫁他,还要夺走属于阳和煦的王位,怎么看来,他都是最最最坏的家伙。朱雪槿一面给自己洗着脑,一面有些懊恼的钻进了地铺中。而床榻之上抱着膀子的阳寒麝,则一直默默望着床顶,不知在想什么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阳寒麝、朱雪槿、高品轩与薛南烛便带着一部分侍卫,早早的来到了蜀国使臣位于西所的住处。因为刚刚失去一个世子,西所整体还处于一个悲伤又安静的状态,直到大队人马进来,惹了不小的动静,方才有使臣从内堂出来。且见这些使臣个个身着丧衣,头缠白绫,面色同样带着惨白;如若不是知道了真相,就从表面看来的话,这当真要以为是他们在无比悲痛的吊唁他们的世子了。
对于阳寒麝与朱雪槿带这样多的侍卫到来,蜀国使臣们表现出了极大的抗拒;仍旧是带头的那个使臣走在最前面,悲痛欲绝的与阳寒麝朱雪槿两个对峙道,“我国世子尸骨未寒,便被大皇子与皇妃带走;如今您二位又带着这样的阵仗来此,不知是否是特意针对我国,是否是因我国要夏王囚禁了辽国使臣,便要报复?”
阳寒麝冷着脸不说话,的确,这唇枪舌战的活儿,根本用不到他出场;朱雪槿微微清了清嗓子,上前几步,对着那刺儿头一样的蜀国使臣,拱手道,“雪槿自然清楚诸位心中的不满,至于这位使臣口中的我等带走了世子的尸首,一来是为了让世子之死真相明了,二来,也是为世子保存尸首,不至于落得腐烂他国的地步。我夏国虽国大,却绝不可以偏袒与欺瞒,事事只要做出,必能给出让人心悦诚服的理由。至于今日雪槿与大皇子带侍卫至此,也是为查明世子之死的真相。南烛,你出来。”
朱雪槿说着,对薛南烛点点头,薛南烛自然明了朱雪槿的意思,此时此刻,倒是大着胆子,站在人群之前,面对如此数量又气氛怪异的蜀国使臣,因有朱雪槿在一侧,也没有丝毫畏惧,开口便道,“经过南烛的仔细检查,世子属于溺毙而亡,且身上并无任何其他受伤之处。溺毙之人,两手两脚向前,嘴巴紧闭,眼睛开闭不定;双手握拳,两脚底皱白不胀;还会有些淡色血污以及擦伤痕迹,因人跌入水中必然会挣扎,气脉往来,所以搐水入肠。两手自然拳曲,手脚有泥沙,口鼻有水沫流出,腹有水胀。这就是溺毙之人的表现,而世子的表现与此完全相同,从而可以看出,世子在生前,并无任何人加害的迹象。”
“所以大皇妃您今日带着大队人马前来,就是要告知我等,世子是自行在辽国使臣所在的东所溺毙的?这让我等如何相信!”带头的蜀国使臣恨恨的望着朱雪槿,忽的就转过身,对着西所的大门猛的双膝跪地,连磕三头,口中尚大声道,“苍天啊,夏国便是这样的草菅人命吗!便是这样就给了我们一个交代吗!”
这种感情倒是传播的很快,陆续有蜀国使臣同样与他做相同动作之时,朱雪槿再度淡淡的开了口,这一次,倒是不带任何其他的语气,只是平淡道,“您别焦急,若是告知您这样的真相,雪槿与大皇子何须带这般多的侍卫前来;与您一般,雪槿也不相信世子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东所,更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在东所溺毙,想来想去,世子会突然出现在东所的原因,排除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