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脚,每一个上下山的路口,都已经被东海海防大营的军士给把守住。
而在有一些路口,则是有知州府衙的衙役,手里拿着根长木棍或者绳子,在四处游荡着。
“你,站住。干什么的?”
一个衙役拦住了今天出门准备上山打柴的焦叔,阴沉着脸尖声喝道。
“呃,这位差爷早那您。我这是要上山打柴、打柴去。”焦叔一边连连躬身、一边连连点头,满脸堆笑地回声应答。
“打柴?上山?那你还是回去吧。这花果山今日起封山了。”
衙役不耐烦地挥了挥左手,右手里的长木棍在地上顿了顿,激起了些稀碎的石屑。
“这、这,还请差爷行个方便。我这,我叫焦老大,是这花果山下的樵夫。家就住在这花果山东南角两里路之外,这打柴,上山打柴是我这每日里的营生。这,还请差爷能,能行个方便。”
焦老大一听不能上山了,这心里立马就有些急躁了起来,不由得出声求道。
“不行。哎?差爷我问你是谁、问你家住哪儿了吗?你可别给差爷我套近乎。这封山的告示几乎贴的满海州城都是,还有那上山的各条大路小路上,就那些路边儿的树上,不都贴着些告示?你就一个都没能瞧得见?”
“我我,不瞒差爷,我我、我不认得那字儿啊。”
焦老大低头哈腰的讪笑着陪着笑脸。
“哦?不认字?”守山衙役抬眼上下打量了焦老大一下,很是有些优越感地说道 : “倒也是,一个打柴的樵夫,又哪里是能识得那字儿的呢。”
“是啊是啊是啊,还要请差爷能给行个方便、方便。”
“不行。知州大人严令、东海将军联属,在这花果山水帘洞重修期间,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山。”
“这这,这是要重新修筑那坍塌了的水帘洞?重修好重修好呀。差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就走、这就回去了、回去了。”
焦老大点头哈腰的说完这些,转身就往来路而回。
“呦嗨!这些泥腿子,一听说是要重新修筑这水帘洞,这一个个儿的立马就都不再叽叽歪歪的了,真是想不明白。”
看了看焦老大逐渐远去的背影,衙役摇了摇头,拿着根木棍儿转身继续在那路口晃荡。
……
花果山上,昨日里就上了山的陈明华,这会儿正坐在离那坍塌了的水帘洞斜上方不远处的一个凉亭里。
从这里可以隐约看到那坍塌了的水帘洞现场。
自己来到这山上之前,看到的除了一堆堆被扒拉得凌乱不堪的山石泥土外,就是那个不知道被谁用一块雨布给罩着的石猴雕像。
说来也是奇怪了,这水帘洞都塌了个没影儿了,而这石猴雕像却是一点儿事都未曾有。而自己要得东西却都还压在那些山石下面,而且是在那些水潭里。
陈明华吃着肉干、喝着酒葫芦里的“醉梦红花”酒,全身上下都是好一阵畅快。
“叽叽啊啊昂哦……”
突然一阵凄厉的叫声响彻这山涧,惊起了一大群飞鸟“扑棱扑棱”地冲出山林,飞向天空。
陈明华一惊之下,站起身来,再侧耳细听,却又听不到任何声响了,不由摇了摇头,坐下继续喝起酒来。
……
花果山一处不知名的山涧里,一群大大小小的野猴子,正惊恐不安瑟瑟发抖的挤拢在一起,不时发出一些低低的嘶鸣。
一个脸色青白的黑衣少年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大口大口的吃着东西,一脸陶醉享受的模样。
一只看起来十分健壮的猴子,正端坐在那黑衣青年的身前,睁大着越来越无神的双眼,偶尔还眨巴一下自己茫然的双眼。
“噗”的一声响,只见黑衣少年坐在那山石之上,突然又脚前蹬,把那身前坐着的猴子,一脚给踹落到那大石之下。
“你那猴王,快给你小狼爷爷我安排一一个过来。记得要挑一挑,如果再不合狼爷的口,那可就轮到你了。哈哈哈……”
黑衣少年坐在那大石之上,龇着牙、好似自顾自地说着话。
不远处的野猴群猛地一阵骚动,却又没有哪怕一只猴子奔逃离开。一只猴王模样的野猴子,嘴里“唧唧吱吱”地一阵嘶鸣后,只见一个健硕的野猴子浑身剧烈颤抖、一步拖着一步走了出来,再也不见了往日里的强壮和敏捷。其他所有的野猴子都在看着它,有几只强壮些的
猴子还在冲着它龇牙咧嘴,仿佛要它走快一点儿。
再远的路都会有尽头,更何况是这短短的三丈左右的距离呢。
那只被猴王点到的猴子终于来到了那山石之下,石上坐着的黑衣少年正在仰头望天,不时地龇牙咧嘴、砸吧砸吧嘴,好似还在回味着刚才那猴脑儿的新鲜美味。
“呲呀吱……”一声愤怒的嘶鸣声里,那只已经软软趴趴地走到大石之下的野猴子突然极速跳跃,如一道褐色的闪电般,冲着那正端坐于那石上、仰头看天的黑衣少年,猛地扑了过去。尖利的猴爪在清晨初生的太阳光下闪烁着冷冽愤怒的光芒。
“好!哈哈哈哈……够劲儿。看来与刚才那只相比真是天壤之别。越暴虐越鲜美呀,哈哈哈哈……”
面对迎面扑来的野猴子,黑衣少年仿佛无知无觉,放声大笑。
“噗哒”又一声响,只见那冲跃加速到空中最高处,正临空下扑的野猴子突然一下子又摔落在那大石之上,就好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给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