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们不会惹麻烦的,倒是师兄成了我们的麻烦,心里放不下。”一个女声响起,好不掩饰语气中的欣赏:“师兄,我的名字叫厄莫索赤.诺玛,师兄可以叫我诺玛,来自南疆十万大山,阿爹是花苗族土司,家里有二十四个哥哥,可要记住我的名字啊。”
李元昊扭头向学堂后面望去,一位阳光俏丽的女子坐在后面,高鼻梁、大眼睛,典型边陲少数民族相貌,性格热情开朗,敢说敢做,一身中原服饰增添了南疆少女的神秘,却也减少了她独特阳光的一面,唯有南疆特有的服饰才能展现她独特的魅力。
她来自南疆啊!似乎勾起了李元昊往事,一丝感触刚刚冒出心头儿,被她强行压制,这个姑娘叫什么名字来着?厄莫索赤.诺玛?好长的名字啊。
众人一阵起哄,有的忍不住拍起了桌子,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要掀翻屋顶似的,诺玛瞪着一双滋溜圆的大眼睛,扫视众人,这群中原人真是讨厌!
郑成龙依旧一脸微笑,温润如玉,等着众人起哄完,他开口说道:“今日是开学第一天,首先带着诸位参观一下岳麓书院,然后分配房舍,沿途之中我会告诉大家一些忌讳的地方,希望诸位能够保持安静。”
说完,已经有干事开始招呼众人列队,来自天南海北的莘莘学子,潮气蓬勃,汇聚一堂,挤挤攘攘,说说笑笑,还没多长时间众人已经打成一片,诺玛是个嘴巴闲不住的姑娘,叽叽喳喳,成了众人的中心。李元昊身处其中,一点也不显眼,一丝芸芸众生的奇妙感觉涌满全身,平凡而且平淡,唯一有些遗憾的事情是没有机会好好炫耀一把,实在可惜了,最好能不着痕迹,悄无声息,还能结结实实,含蓄低调。
出了学堂,李元昊回头看了一眼,半学斋,岳麓书院有名的书斋有两个,一个是半学斋,另一个是湘水校经堂,众人沿着书院中轴前行,走过怪石嶙峋和郁郁葱葱,看过亭台楼榭和羊肠小道,郑成龙和煦的声音传来,讲解着书院历史,一代又一代的人杰来了走了,好似恰巧,李元昊也来了,她还不知道岳麓书院对她的意义,直到多年之后,被世人认为已经走火入魔的她,回想起那些青葱岁月,才会感到一点点的温暖。
突然,一声高亢声响吊起,在绿荫丛中穿透而来,如同飞天鸟儿,直刺云端,然后一声低垂,恰似银河落九天,余音袅袅,一起一伏,一动一静之间,尽显功夫。
有人在练嗓儿,李元昊如是想到,而且来人功夫很深,自小便开始练习,练嗓儿是一门刻苦的功夫,需要大毅力,一般包括喊嗓、念白和调嗓,外松内紧,保持行腔共鸣,刚刚那人的吊嗓功夫气息悠长,内开外拢,张弛有度,暂且不提身形步伐,京剧中无论是小生,还是老生都能轻车熟路,信手拈来,至于更高层次的举重若轻、形声兼备,更看中天赋,那就需要更高的造诣。
李元昊很多东西都不擅长,但是读书多而砸,知道的东西并不少,而且颇有研究。
一声高亢声音过后,一个脸上覆面的青年从绿荫丛中走出来,只有一双眼睛露在面具外面,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过,看不清他的表情:“郑成功,你又在炫耀学生堂堂长的身份了?”一开口便刁钻刻薄,冷嘲热讽。
“何承鹏,我郑成龙的堂长身份是同学们选举而出,山长大人亲自指定的,虽然选举过程中,你败在了我的手下,但是也不应该成为你处处刁难于我的借口。”郑成龙淡淡的说道:“再说了,堂长之职,是为同学服务,肩上责任重大,岂是用来炫耀的。”
李元昊不由的多看了一眼郑成龙,谦谦君子,儒雅俊朗,笑容和煦,说话有理有据,缓重合适,但是为何要把何承鹏败在自己手下的事情说出来呢?似乎有点多此一举,但是又恰到好处。
“说的好!”带着面具的何承鹏忍不住鼓掌:“要是有你这张嘴,我何承鹏早就荣升堂长了,可惜人笨嘴拙,没有你郑成龙能说会道。”
说完,何承鹏眼角带着笑意,扭身离去,消失在绿荫丛中。
李元昊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她想着问一问如何进入戏剧社,心头有一想,时间还早,不急,慢慢来。
跟着众人围着岳麓书院整整一圈,大致了解了岳麓书院的布局,郑成龙也粗略讲了讲学院院规,其中半开玩笑的说道:“以后书院之内,谁都能得罪,即便得罪了山长大人都无妨,但是千万千万不要得罪副山长大人,师兄只能教你们这些了。若是以后遭逢大难,你们只能自求多福,感慨一下上一辈子积善不够,这辈子修行欠妥,故而有此大难。”
一句半真半假,带着玩笑话语,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却是让学生堂的干事们感同身的摇头苦笑,副山长大人,副山长大人啊!
游览完书院之后,便是分配房舍,书院房舍在西北部,岳麓书院山腰的一处山坡处,大门是酒红色的厚重槐木,槐木中有鬼字,能驱邪弊害,上面写着房舍两大大字。由郑云龙带着进去,一道极高极大的院墙将房舍分为两处,已造型奇特的丁字形又建造了两扇门,一扇门上写着“男房”,对面写着“女房”。
郑成龙低声和一位女干事说了一两句,女干事领着女学生去女房分配房舍,诺玛冲着郑成龙挥舞着手臂,高声喊道:“师兄,常来玩啊!”又引得众人一阵大笑,男生不得入女房,凡有男生入女房,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