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老道身法如风双腿如龙,杜决大惊,一声怒吼,不闪不避如电抓向老道击来的一腿。
谁知那老道一声冷哼,脚尖在杜决手背一点、凌空一翻就出现在杜决身后,伸腿一蹬,闷响声中杜决一头撞向前方大石,又是砰的一声大响,碎石飞溅。
杜决大怒,一声嘶吼又向那老道如电冲去,但那老道却如风中飘絮一般翻飞不定,杜决连他衣角都碰不到,反而被老道接连击中,巨震之下怒吼连连。
“砰……”
杜决再次被老道巧劲带滚到地上后,老道飞身落到巨石顶上,叹道:“想不到能杀死田猛的人,居然一点招式都不懂,他还真是死得冤枉。”
杜决头昏眼花,大喊道:“老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被击中多次,他却发现只是被震得气血翻涌,这老道根本奈何不了他强悍的身体,惧意顿去。
“贫道无风。小子,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一身巨力和强横身体从何而来?你别得意,要是贫道下杀手,还是有机会取你小命的。”无风老道傲然道。
杜决一琢磨,心中一凛。
他被这无风打中的地方,全是躯干手脚,而以无风表现出来的诡异身法,想要击中要害并不是没有机会……他不会是仙人吧?
这下他再不敢小看无风,却一梗脖子:“小爷凭什么告诉你?”
无风叹道:“听说十天后你要和范长泰打一场?贫道眼下只不过初入宗师,而范长泰只怕是宗师巅峰了……”
“什么?”杜决大惊。
吴若离杀他不死后,他信心爆棚,再没有把天下武人放在眼里。
但怎想到将他耍得团团转的无风老道居然不是仙人?
而且无风还只是宗师、并没有达到武人的最高境界!
一时间,他对武人的小觑顿时消散、冷汗涔涔——无风他都对付不了,劈山刀只怕会更厉害!
见无风好像没有杀意,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沉声道:“道长的意思是?”
“听说你没两下就杀了田猛,贫道还以为能有个帮手对付劈山刀,谁知前来一看大失所望,刚才你那马步扎得……实在惨不忍睹,一试之下果然半点武技都没有,全凭一身巨力和抗揍的身体。”
这是第二次听人说他抗揍,不过见识了无风的恐怖身法后,杜决一点抵触情绪都没有——无风将他踢飞的时候,他曾将一块大石生生砸裂。
如果不是抗揍,只怕他早就粉身碎骨了。
但他再一想无风的话,惊道:“道长,你……你和劈山刀?”
无风却看向不远处的陵城,脸上神色变幻:“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阵风’?”
“一阵风?听人说劈山刀的时候,好像顺带听见过这个名号,听说他被劈山刀打败之后消失无踪……”
二十年前,威震陵县的并不是“劈山刀”范长泰,而是人称“一阵风”的风行之。
但就在他如日中天的时候,范长泰横空出世,一人一刀前来挑战,风行之不敌,重伤远遁……
杜决突然一惊:“道长,莫非你就是一阵风?”
清风中,无风须发飘拂,看起来满是沧桑,一脸唏嘘。
他又看了陵城一会,叹道:“成王败寇,这就是江湖……当年一战贫道伤了根本,花费数年时间才养好伤,虽然知道复仇无望,但还是心有不甘潜了回来,化身无风藏在清风观。”
“清风观?劈山刀不是将决斗地方定在那里……难道他知道你在?”
无风哼了一声:“说起来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被他发现……由此可见他的城府有多深。”
杜决愣道:“那你还不跑?”
“这不是听说陵城出了个武曲星下凡的小子、还拔了劈山刀的旗吗?”
无风双脚一点飘然落下,看向杜决:“虽然你不通武技,但这一身铜皮铁骨却是不虚,你怎么练的?要是你有师傅,决计不会没有功法。”
杜决摸了摸头,嘿嘿一笑:“这个……道长,我无意间在乱葬岗发现两颗丹药,吃了一颗。”
“丹药?”无风眉头一皱:“什么丹药这么厉害?还有一颗呢?”
“我本来还瞒着,昨天却被韦胖子发现讨了过去,他拉了一晚上肚子,现在还在睡呢。”
杜决从小就经常骗家里银子花,自然知道说谎就得有真有假,这才能糊弄人。
无风眼神闪烁,随后摇了摇头:“既然你不愿说,贫道也不问了。只是你这副身体不会武技实在可惜,要是稍加调教,说不定真能和劈山刀斗上一斗。”
杜决大喜:“当真?”
无风点头道:“劈山刀功法走的就是刚猛路子,讲究一刀劈出有去无回、生杀一瞬。所以你能杀死田猛实在侥幸,要是换个身法见长的门派,就算杀不死你,你也杀不了对方。”
听无风一说,杜决也琢磨出了点味道。
刑虎和田猛不正是借迅猛刀法和他硬碰吗?
虽然他对无风还有戒心,但无风寥寥数语便说出了劈山刀一门的特点,不由他不服,而且他不正想找人请教一下?
“道长,你看我也没个师父,又和你有共同的敌人,要不……你就教教我?”杜决咧嘴笑道。
无风本有此意,但一看杜决那无赖笑容,又想起先前看到的“练武”一幕,他只想甩手走人。
这小子全无定性,又是个惫懒性子,只怕一点武学基础都没有,让他如何教起?
不过那副直逼先天境界的强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