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夏没了办法,眼看着知浅情况危急,他最终下定决心,立即动身带知浅去药王谷。眼下,这是最稳妥的办法。药王谷有焕芝,有思举,还有无数良药,对知浅来说,是最合适的地方。
不过,梓芜还未醒来,仍然躺在床上沉睡。自从找到梓芜开始,知浅一直对他寸步不离。月夏又担心,万一他带着知浅离开十三洲,梓芜会有什么意外。梓芜如今还十分虚弱,又到了仙身个仙元契合的关键时期。圣灵石日夜催动,一刻不停,梓芜的身体也不能随意挪动。所以,月夏也不能带着他一并去药王谷。梓芜的身边,一直都有知浅亲手设置的结界护着,几乎无人能破。梓芜重生之事,除却他们几人,无人知晓,天界更是一丝消息也无。这么想着,倒是也严密周全。
月夏纠结了片刻,觉得自己考虑得已然十分到位了,立即传召了凌坡过来。凌坡本就一直待命,此刻来得很快。月夏嘱咐他:“朱儿的情况十分危急,我必须立即动身带她去往药王谷求医。花神不宜随意挪动,圣灵石也不能停止运行。这小院四周有朱儿设立的结界,凭她的能力,六界无人能破。我刚刚又加固了几分,想来不会有事。”
说着,月夏取了一根自己原身的枝桠,递给凌坡,又道:“我去药王谷期间,你便留在此处,好生照料花神起居。如果有任何不妥,立即通过这枝桠与我联系,万不能掉以轻心!”
凌坡点点头:“小仙记下了。仙上快快带着神尊去吧,莫要耽误了时辰。”
月夏取了件斗篷,将知浅严严实实地包裹住,然后打横抱起。怀里的知浅意识模糊,但疼痛仍然没有放过她,让她疼得不住打颤。月夏无比心疼,一刻也不耽搁。他伸手召了一朵厚实的云彩,抱着知浅踏了上去。一阵白光过后,屋内只剩下凌坡和梓芜了。
凌坡看着梓芜外坚定,难得认真说道:“主上您放心吧,小仙一定会好生保护您的!”
月夏怀抱知浅,一路驾云疾驰。虽然速度极快,但他一直小心翼翼护住知浅,让她免受颠簸。到了药王谷,因为知浅的身份敏感,月夏一路避让着,没被人察觉到行踪。月夏施了隐身咒,凭他上神之能,药王谷内无人能识破。
思举住在谷中东侧一处较为僻静之所。月夏找的挺顺利,一路直奔而去。思举正在房内喝茶看书。焕芝今日刚刚完成了药王的继任仪式,继任仪式之后,便是流水宴席,各路神仙都来祝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直到了深夜。思举素来性情安静,与世无争,不喜欢太过喧扰的环境,与焕芝敬酒之后,便自己回房了。
因为月夏隐了身形,思举只听到门边传来一阵簌簌之声。起初他还以为是风声,但是同为上神,思举很快就发现了端倪。他敏锐地站起身,手掌蕴起一股灵力,准备随时发起攻击。思举厉声喝道:“何人在此?”
“风神,是我。”月夏应声,然后慢慢现出身形,“朱儿不太好,你快来瞧瞧!”
思举看到他怀中抱着的知浅时,瞳孔一缩,道:“月神,爱神这可是动了胎气?”
月夏叹气:“大约是的。”
思举急忙让月夏将知浅放在床榻上,取了锦被给她盖好,又问:“爱神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了?”
“这我也不太清楚……”月夏急的抓耳挠腮,“今日夜里我本都睡下了,却突然听闻十三洲上花木发出萧瑟之声。我心感不妙,立即去往朱儿住处,就发现她已经疼得昏迷在地。当时大概花神有所感应,硬生生抽离出一丝仙气护住朱儿。而十三洲上的花木受到花神感召,让我察觉不妥,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思举给知浅把了脉,眉头紧锁:“爱神的情况不太妙。她自有孕开始,几乎没怎么好好休养过。花神的事,她始终放心不下,劳心劳力。我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爱神腹中的胎儿到底是受了波及。”
月夏抓着知浅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寒凉刺骨。月夏焦急地询问:“眼下该如何是好?朱儿和孩子,能否平安无事?”
“不好说……”思举叹了口气,“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准备为爱神接生。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刻也耽误不得!”
说罢,思举与月夏商量:“爱神的情况有些危急,只凭我一己之力,怕是有限得很。若说六界医术一道,能赶超焕芝师兄的人寥寥无几。如今我们又身在药王谷,此事是瞒不得焕芝师兄了。”
“风神说的不错,”月夏点点头,“不仅瞒不得他,还得靠药君施救才行。”
思举给月夏吃下一颗“定心丸”:“月神放心,师兄绝对是可靠之人。再者,药王谷也不隶属天界。师兄虽然在天界有着药君封号,但他现如今也是新任药王,算不得完全受天界管束。当年花神的遭遇,师兄也为之不忿。所以,他不会将爱神、花神的消息,透露给天界。”
月夏点点头:“我相信药君,一定会保守秘密。”
既然意见达成了一致,思举道:“算算时辰,外面的宴席也该结束了。我这就去寻师兄过来,月神稍安勿躁,先用仙术护住爱神仙元才是。”
说罢,思举推门而出,迅速离开,请焕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