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天气阴沉沉的,所见之处白茫茫的一片,淋淋沥沥的还下着雨。
从w市通往y市的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的跑车匀速的向前行驶,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器一下一下的刮着上面落下的雨水,机械一样不停的摆动。
奢华的车内安静异常,江南希握着方向盘的手轻微的点着,余光却不时的看向旁边,多次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在那一双暴风雨前宁静的眼中忍了回去。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
人好好的妹子,出门前完好无损,结果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跟人说‘你妹子受了伤住了院’,混蛋玩意儿,要他早提着刀去拼命了!江南希一张娃娃脸上满是懊恼,他就不该提议什么出去玩,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事儿!
许绍年面无表情的坐在副驾驶,一只手用力的抓着安全带,侧脸的线条蹦的笔直,黑色的短发搭在眉峰处,遮住了眼中的滔天怒火。
烫伤!!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许绍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既而就是巨大的怒火、心疼,一晚上躺着没合眼,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为什么他妹妹总是不停的受到伤害!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坐上了来接他的车,一路上除了彼此介绍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他怕忍不住心中的怒气迁怒别人,只好板着脸怎么都不再开口。
车不停的向前行驶,雨水一遍一遍的冲刷着车顶,高速公路上除了雨声竟异常的安静。
像酝酿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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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黑色的伞被利落的收起,一只古铜肤色的手抓着伞把朝着雨幕甩了两下,雨珠顺着力道向周围甩去。
贺谢抹了把被溅了几滴雨珠的脸,提着一个白色的袋子朝着身后的住院部走去,许是下雨的缘故,八月份的天气竟感到了一丝凉气。
贺谢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快速的走向四楼,推开病房的门装作轻松的喊道:“香喷喷的早饭来喽!”
图楼和许思年同时抬头看他:“什么饭?”
“噗,你们俩要不要这么齐!”贺谢夸张的笑道:“来来来,今儿个下雨这家店的生意竟然还是那么好,尝尝,尝尝,我可是排着对买的,思年妹子啊,你可得多吃点,不够我再去买。”
“谢谢!”许思年感激:“你吃了么?”
贺谢打着哈哈点头。
图楼打开饭盒,瞬间一股粥的香气飘出,他拿起其中一份塞进贺谢手里:“蠢货!”
贺谢抓着饭盒愣了一下,图楼调侃:“怎么?我喂你?”
“啊!不,不,不用了!”贺谢结巴着说完,捧着饭盒跑到另一边开始埋头吃,因为太快,被呛了一下,惹得许思年怪异的看他。
图楼先把许思年喂饱,连着三次得到一句‘吃饱了’,才停止了投喂,一点不嫌弃的把剩下的全部吃完,最后把垃圾整理到一块儿出去扔掉。
许思年因为吃了饭嘴里难受,就趁着他们扔垃圾的功夫去卫生间洗了牙,完后额头浸出一层汗,昨天晚上被烫伤的地方折磨着她一晚几乎没怎么睡,这会儿吃了饭就有些困,躺回床上开始准备补眠,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乱成一锅粥,不停的乱想。
许思年知道自己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这么些年的日夜生活,周身早已竖起了一排刺。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刺猬,遇到危险就会竖起全身的刺,直到危险过去才逐渐收起。
多活了一世,她的想法其实挺简单的,能和喜欢的亲人、朋友、甚至恋人平平淡淡的过完得来的这一生,就是她仅有的愿望。
可偏偏事情总是朝着相反的轨道而去。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了巴掌,她没有害怕委屈的哭,而是毫不犹豫的扇了回去,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也从不信奉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在她有限的能力中,她只会当场就报了这个仇,别说什么她偏激的话,难不成被人无缘无故打了左脸还得笑着递上右脸?
她从不主动挑事儿,偏偏事情总是找上她,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为什么非要都来招惹她!!
被开水烫伤的那一刻,许思年知道自己被怒火蒙蔽了理智,那一刻她想了很多,老天爷让她重新活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受这些切肤之苦的?
那不如不活!!
没错,在失去理智的一瞬,她甚至有了这样阴暗的想法,什么亲情、友情、爱情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可这个切肤之罪她也一定要报!
棍子打下去的那一刻,随着消失的还有心里的阴暗怨气,理智开始回笼,可意外的她竟然没有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有一点后悔,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温和亲近,这样也好,比起软弱被人欺的性格,这样反而更适合她。
窗外细雨淋淋,病房空旷安静,白色的被子盖住了脖子以下的部位,只露出一张白皙清秀的面孔。
这样的一个女孩,这样的一种性格,现在还没有人会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她会带给多少人精神上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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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层走廊的尽头,两抹身影伫立在打开一小半窗户的旁边,褐色的短发被风吹起,雨点偶尔溅一点在发梢,俊朗的脸孔透出一股迷茫。
“老大,你说余菲娜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图楼比贺谢高出半个头,闻言冷笑:“别跟我提她!”
贺谢一顿,脸色变得惨白,以往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