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像许思年主动来拿自己画的也有,可以跟刚刚的管事说,许思年跟着一些同样想法的人去取来着,不远,就在赛场左边的一个框口。
她秉持着谦让的高尚情操落在最后,效率很高,每个人拿到之后都一副哀怨惋惜的模样,很快就相继结伴离去。
前面剩下四人,许思年侧头看了眼前面框口的管事,正好对方也看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许思年的错觉,跟她对视之后这管事的效率更快了。
两三下就把画归还了前面四人,许思年笑容还来不及挂就被对方雷厉风行的态度震住:“哎呀!我把重要的事忘了,你的画不在我这儿,去找评委要吧,再见!”
‘啪嗒’一声框口在许思年面前合上,震的边沿都打了颤,许思年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管事是不是太活泼了点……
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个场面。
其实还有另一点,如果许思年现在离开,跟着她离开的就会有乌念。
几个评委相互看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和可惜,最后中间的评委开口:“那你先在旁边坐一会儿吧,忙完了给你。”
许思年乖乖点头:“好。”顺便朝乌念递过去一个加油的眼神。
乌念现在很难过,他虽然跟别人不一样,但名次的前后他还是知道的,在他心里,只要是许思年画的画都应该是第一名的,他喜欢她的画,那他就第二名好了,跟她挨的近。
可他得了第二名,她却没有得第一名,他心里不高兴,所以对对面照相的人便不予理会,实际上他也不会理会,只是现在的脸色比平时难看了些而已,一点都没有得奖的喜悦。
前三名都要拿着各自的画留一张纪念照,这是他们的荣誉,三幅画被拿出来分给了三人。
乌念抱着自己的画当雕塑,只有第三名傅瑜和冠军齐锦宝乐的直说谢谢。
许思年安静的坐在下面的矮凳子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三人举到胸前的画上认真的看着,脸色一直都温温和和,如果图楼在的话,一定会发现许思年的眼睛在第一名齐锦宝的画上多停留了两秒。
zhao pian拍好之后,六个评委也都起身九个人来了一个大合照,说笑着似一个整体。
唯独安静不发出任何声响的许思年被孤立在外,一种连言语都苍白的哀伤在这小一片寸土上浸透到尘埃。
乌念不跟任何人说话,他听话的忍完流程,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许思年,一双深渊般的眼眸渐渐染上了难过,他很敏感,尤其是对人的情绪。
她在难过,他感觉到了,她很难过。
许思年仰头浅笑着看着来到她面前的乌念,第一次,她第一次在乌念的眼中看到了别的情绪,嗓子有些干涩,她笑着起身,“等我一下,我拿了画咱就找你哥哥和图楼。”
明明笑着,为什么我感觉你更难过呢?乌念什么都没说亦步亦趋的跟在许思年身后。
评委让人把许思年的画拿来,依然是刚刚最中间的评委,把画递给了许思年,语气竟然有些惋惜:“孩子,拿着吧。”
许思年笑着接过来,在众ren mian前铺开在桌面上打开,齐锦宝握着拳头撇开头,傅瑜探过头来看了眼,她是和直肠子,便忍不住道:“哇,漂亮!你怎么想到的?厉害呀!可惜好像有点乱,你是不是紧张了呀?不然肯定你就排我前面了。”
许思年从画上抬起头,冲着傅瑜笑道:“谢谢。”
然后她安静的把画收起来,握在左手心里,指尖微微的发着抖,眼中再没有了笑意,凉薄的视线落在从来没有跟她对视过的齐锦宝身上。
轻笑:“人总是为了那点名誉而做一些事,有的人是凭自己的本事,有的人是凭权力背景,你是哪一种呢。”
是问句却又不是问句,说完许思年便收回了视线,没有理会齐锦宝愤怒夹杂着羞恼的姿态,而是落在了给她画的评委身上。
内心涌起无尽的悲凉,这是她尊敬的长辈,关于他的书籍画作她收藏了不少,现在都成了纸片上的笑话。
她笑着,却没有温度:“怎么就不知道我能看出来呢?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画已经成了她的生命,如今被这样对待,她气的心口发凉,“你们做什么我不管,可这是我用心画的,这是我的心血,怎么可以呢!你们要是不喜欢……也别糟践啊。”
许思年说了,她从来都不是心善的人,或许换成别人是她,可能就忍气通声了,可她不是忍不了,是从来没想过要忍,她知道凭她的能力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最后除了逞口舌之快,一点用处都没有。
但是她想,改变不了结局那就想办法让自己舒坦点吧,不得不说刚刚几番话确实让她好过了点。
她不想知道这番话给他们带来怎样的结果,转身带着乌念走出大门,轻轻舒了口气,笑着用裹成圆筒的画拍了拍乌念的肩膀,“乌念,等你的画在画展上挂出来,到时候一起来看呀。”
乌念抱着奖杯轻轻点头,眼里是许思年看不出来的悲伤。
乌柏跟图楼在两人默默无语站了五分钟之后先后到来,许思年跟乌念道别,上了车绝尘而去。
留下乌念一个人在原地没挪动一下,乌柏发现不对劲儿赶紧从车上下来两步过来紧张道:“小念,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乌念盯着乌柏看了一会儿,委屈巴巴的低声道:“不,知道,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