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李若拙听到细微的脚步声。
她呵呵笑:“你也不用太难过,晚餐来了。”
小婵眼睛一亮,跑向窗口:“在哪里?”
李若拙又道:“不过你也不用太高兴。”
有吃的还不高兴?
小婵回头,虽看不见小姐,但知道小姐一定在盯着她,摇头道:“就是高兴,奴婢都饿死了。”
“吃些残羹冷炙你是不会高兴的。”
小婵听了李若拙的话有一瞬间疑惑。
这时外面传来妇人的声音:“阿拙小姐的丫鬟,该吃饭了,来取饭菜。”
小婵擦擦手走出房门。
外面比屋里亮堂一些。
透过梧桐树冠,有稀稀疏疏的月光投照下来,像一把会发光的伞,远处院子里还有栩栩的灯光。树下拎着食盒的老婆子笼罩在光里,像是从天而降的菩萨,身形都有着梦幻般的不真实。
原来她们真的回家了,还有人专门送饭。
小婵走过去接过食盒,顺嘴问道:“前面那些大娘呢?”
之前树下有人看守她们,此时却不见了。
那婆子目光闪烁,看向窗口方向:“小姐呢?”
“睡觉。”
天已经黑了正好睡觉,啥子可能不知饥渴。
婆子刚收回目光,小婵便问道:“都有什么吃的啊?”
那婆子眉心一蹙,顿一下道:“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小婵打开食盒,里面的东西黑乎乎,摸了摸,一点温度也没有。
顿时想起小姐说残羹冷炙四个字。
抬头不解的看着婆子;“为什么啊?府里不是很有钱吗?难道连给我和小姐的饭菜都没有,这不是给狗吃的吗。”
婆子一愣,冷笑道;“哎呦喂,这是哪来的丫鬟,给什么就吃什么,这些不是府里给你的?还挑挑拣拣上了。”
小婵道:“大娘,小姐是大人的亲生女儿,就连您也不会吃这些东西吧?何至如此?您也没把小姐和我当人看。”
那婆子怒道:“你跟我说得着吗?有本事就别吃。”
小婵抹着眼泪,心想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还不如当野孩子,心灰意冷,就十分想找小姐安慰,提着食盒,回头叫着小姐。
婆子大惊,道:“你别叫她,有事你找管事的说去,为难我一个老婆子算什么本事。”说完撒腿就跑。
小婵一愣,心想我并没有叫小姐啊。
她不过是觉得委屈。
再回想那婆子惊慌失措的样子一种滑稽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
这些人虽耀武扬威,但不敢靠近小姐,都被进门那一剑吓坏了。
好在在灰尘铺满的神侃后摸到了一盏油灯。
吃过难以下咽的饭菜,还是没人说要帮她们换屋子,眼看就要睡觉了。
小婵斜坐在炕沿上发愁:“小姐,有什么法子能把光透进来?这屋子住着太闷。”
不是空气闷,是视线闷,人就很压抑。
李若拙正在铺被子。
回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小婵点头:“难道您真的有办法?”
林孝珏笑道:“那还不简单?”
右手在胸前一划,举着无形球。
“去。”
小婵就见一束光从眼前划过。
接着噼里啪啦,正好是炕前面的空地上,屋顶的泥土瓦块全都掉下来。
等四周寂静,小婵抬头一看,一个铜盆那么大的缺口挂在上空,淡淡的月光倾泻而下,投在屋子里,确实亮了不少。
“可是……”她无语的看着自家小姐。
这时房梁上传来一声猫叫。
小婵道:“您吓到大小姐了。”
李若拙摊摊手:“是你要光,给你光,你又怪我?拆我能拆,补可就补不上了。”
小婵道:“可是咱们要长住的,补不上冬天挨冻的还是咱们。”她无奈的垂下肩膀:“小姐,您到底怎么想的?”
李若拙捏着下巴:“你真的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其实并没有那么想知道。
借着月光的清冷,小婵仰头看着如天人一般站在炕上认真思考的小姐:“那您说说吧。”
李若拙道:“我想啊,这种地方绝对不是会是我李若拙一直呆的地方。”
通常情况下,小姐这么说就有她的主意了。
小婵来了兴致,脱鞋上炕拉着李若拙的胳膊:“咱们去告状?”
李若拙也坐下来,盘腿看着小婵:“去哪里告?”
“门主那,他说过帮咱们换屋子的,一定是夫人搞的鬼?”
“你能见到他?”
“能,我有修为了。”
小禅看着自己的手一脸得意。
遇到事情终于学会思考了,这让李若拙很欣慰:“不过……”
她看着小禅的眼睛似笑非笑:“之后呢?门主帮你换了房间,你却得罪了夫人,你后面有好日子过吗?你要天天去告状吗?”
天天告状人就烦了。
李若拙又道:“而且门主也不见得就维护你我。忘了豫让说过什么了?”
“豫让大人说过很多话。”
“挑有用的听。”
小婵摇摇头:“那就没有了。”
李若拙:“……”为豫让默哀一吸。
她道:“就那句啊,轻易不出手,出手就伤人,所以不能给敌人致命的打击,就可以暂时不出手。”
不然会适得其反,为自己招惹跟多麻烦,小禅想起李讯达为了维护秦氏骂她的样子。
她嘟起嘴:“那小姐说不会呆很久,您到底什么法子?”
“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