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里用过早膳,大家在客栈门口集合。
李若拙四顾来往的行人,诚孝公来过的痕迹已经全被淹没了。
霍乙埋牵了马来找她:“阿拙,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早上醒来,发现我的钱都不见了。”
李若拙一脸诧异:“有没有好好找找啊?”又道:“你也不要着急,若是没有,我这里有,总不能让你露宿街头。”
霍乙埋道;“我本也是这样想的。”
若是钱真的丢了,正好可以和她一直结伴。
“可惜找到了,本来我到处找都没找到,等用了早膳再回头看,包袱又鼓起来,你说奇怪不?”
李若拙笑道:“你骗人,难道别人偷了你的钱,还能还给你?一定是你放在哪里忘记了。”
霍乙埋认真的摇着头:“我是绝对不会记错的,就是有人拿了又给我还了回来,你说能是谁呢?”
李若拙拍着他的肩膀:“我还是猜你在胡说。”
霍乙埋见她没有一点在意之色,心中不满。
沉吟一下道;“那位大人呢?已经走了吗?”
李若拙看着南边街口的繁华,声音有些落寞:“生叔叔走了。”生叔叔是重活一回后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可是他走了。
回去娶妻,以后就不能到处走了吧?
霍乙埋见她面露不舍之色,扳过她的肩膀;“咱们该上路了,不要东张西望。”
李若拙道;“不是还没上路,哪有东张西望?”
“不要顶嘴,反正你不认真。”
“我……”
“李小姐。”邹克明赶着带篷的马车从客栈南街走过来。
到了李若拙面前,他轻松跳下;“小姐,上车吧。”
李若拙见那拉车的马身形健美,一身火红,实在惹眼,惊艳道:“这么好的马怎么用来拉车了?”
邹克明道:“这是恩公为小姐安排的,小姐要进城,不宜再骑马游街。”
霍乙埋的剑眉瞬间竖起来。
李若拙见那马不光健壮神骏,身形大小正适合她。
眼珠转了转,一边是真心欢喜的摸着小红马,一边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邹克明:“大局主,您这位恩公好像很了解我,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让你接我回城,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邹克明一脸犹豫:“这……”
李若拙道;“你要是不说,我就跟乙埋走,他又是派人接我,又是用马讨好我,谁知道是不是包藏祸心,我不跟你走了。”
霍乙埋点着头;“阿拙,叫上小婵咱们走。”
“等等。”邹克明脸上还是有些为难,一咬牙道;“其实这位恩公正是小姐的亲人,是李家的姑奶奶,李门主的妹妹,也就是小姐的姑姑,是她让在下务必要把小姐安全接到城里去。”
李若拙一脸意外;“我姑姑?”
霍乙埋难看的神色缓和不少。
李若拙神色依然带着设防道:“既然是我姑姑做的事,她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十几年都没管我,又为什么突然要把我接回城?”
邹克明道;“若是我不说,小姐就真的不跟在下回城了?”
李若拙点头:“你家小姐说一不二。”
“好吧。”邹克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只能对不起恩公了,恩公一直说不让小姐知道,因为恩公在李家也是寄人篱下,不知小姐知不知道,姑奶奶是遗孀,还带着生病的表少爷寄居在李府,府上夫人当家,夫人就是小姐的继母,她不愿意让小姐回来,但是姑奶奶不忍小姐再在山中受苦,所以就说服李门主,让李门主把小姐接回来,又怕李家派去的人不把握,就暗中找到在下,要在下务必把小姐平安带回城。”
听起来颇为有道理。
李若拙又问道:“那我这位姑姑为什么早不接我?现在接我呢?”
邹克明道:“这个在下不是很清楚。”见李若拙清泉一般的眼睛带着戏谑之意,忙道:“略知一二,但不详细。”
李若拙道:“那就说说一二。”
“听说令慈早早给您定下过一门亲事,眼看您年龄也到了,正好接您回来成亲,若是平时,还真找不到借口。”
“您的意思姑姑是利用亲事,所以说服了门主大人,这才同意让我回来?”
邹克明点着头。
那边霍乙埋听说亲事二字神色大变,拉住了李若拙的手腕:“阿拙你订了亲了?”
李若拙微微摇头;“具体什么样的亲事我还不清楚。”
霍乙埋道:“你家人以前都不管你,怎么突然间就让你回家成亲?那户人家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家。”
邹克明道:“是左大臣门下何将军的少子,君子总耳。”
将军是朝廷统领军队的武官。
是大官之家。
李若拙有些意外;“倒不是什么破烂人家。”
霍乙埋道;“你有后娘就有后爹,这么好的人家怎么会订给你?肯定这位总耳有什么毛病。”
李若拙还真听过这个人,不是什么草包,年纪轻轻功力已经六阶,也没有什么恶名,听说是一表人才,不过没有亲眼见过。
李若拙想到了乔管事,蓦然一笑:“我懂了,懂了。”
霍乙埋面色大急:“你还笑得出来?我看你家就是龙潭虎穴,你还是不要回家了。”
李若拙看着他:“那我去哪?”
“跟我走,你爹不养你,我养得起你。”
邹克明也急了:“小姐,您若是不回去,我在下这边没法交代。”
霍乙埋大怒:“明知道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