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拙看向车夫:“老板,我们确实是外地人,您给说说,为什么青龙街大家都不去啊。”
老板道:“看你们两个姑娘家跟个没头的苍蝇似的,我就好心指点指点你们,那青龙街本是罪臣家的住所,他们家一倒,街就被人管制起来了,贴了告示,谁都不许靠近。”
李若拙听了眉毛竖起。
小婵看着李若拙:“小姐,青龙街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是罪臣的家里?”
因为青龙街就是她的家。
李若拙叫着小婵:“咱们走吧。”
小婵抬手抓了抓后脑勺,摇摇头,叫小姐走远了,忙追上去。
二人很快出了坊间。
直接到的就是朱雀大街。
小婵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小姐,咱们去哪里?”
“青龙大街。”
青龙大街在王宫的东端,顺着朱雀大街向北走,然后在左手边,走到头,就是了。
李若拙路上遇到各色行人,他们或两手空空,或肩挑担子,或腰间挎筐……男男女女,有漫步的,也有焦急赶路的,十分热闹。
朱雀大街是辛哥城最重要的街道,出行的人们都要路过这里。
街道尽头,正好是王城城门。
城门花岗石做框架,铸铁漆了朱红为门,恢弘雄伟,气势十足。
两边是重甲长矛的侍卫,各个身材修长,威风凛凛。
李若拙只看了一眼,便把目光转向青龙街方向,正要迈开脚步,感觉四周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
前面的人全部驻足回头看。
“是萧家郎君……”
“萧家郎君……”
周围有发出人们窃窃私语且带着小兴奋的声音,。
小婵瞪大了眼睛:“小姐,什么事啊?”
李若拙回头看。
就见一四人抬的轿撵从白虎街那边缓缓而来。
轿撵越来越近,人群开始骚动,李若拙见轿撵坐着一个白袍少年,不远不近的看着,他肌肤如玉,五官深刻硬朗,十分俊美。
只是他面无表情,用空洞的目光看着前方,给人的感觉十分冰冷,再加上他全身上下都是那样冰冷的白,活脱脱一座冰山。
李若拙忙把目光移到别处。
这时就听小婵在耳边道:“不过还是没有比得过汉水的,差那么一点点。”
李若拙不解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小婵指着那轿撵:“小姐你看,那郎君真好看啊,可惜比主公还是差了一点点,可不就是辛哥的没有比过汉水吗?”
李若拙见四周有人看过来。
她又抬头看向轿撵。
轿撵上的人目光正扫向她。
四目相对,李若拙心砰砰跳,不过很快的,那目光便转走了,又恢复了方才的倦怠冰冷。
李若拙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还在跟人家招手的小婵;“不要惹事,在城里不要提汉水两个字。”她语气十分严肃。
小婵放下手,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自家小姐。
李若拙心中告诉自己不能迁怒小婵。
低声道:“是为了生叔叔他们好,毕竟他们是外地人。”
小婵点着头,忽地又一笑:“那这位郎君真是好看啊。”
李若拙无奈的看了小婵一眼,那人是萧成举,她曾经的未婚夫,好看她就没感觉到,心黑就十分明显,他的医术全部都是她教的,可是父亲被定罪之后,萧成举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以前他时不时要来家里。
直到她和大哥逃出辛哥城,萧成举都没有一点消息,一年后,萧父代替了父亲做了大国医,可是他们家曾经是兽医,怎么突然就越级了?怎么突然就这么厉害了?
任凭李若拙不想把人想的太坏,可也不能不对萧成举起疑心。
轿撵进了皇城,李若拙听周围的惊艳之声变成了感慨声:“宣城公主受了伤,医师都没办法接好公主的伤口,现在只能请萧家郎君出手了。”
“原来萧家郎君是去给公主医伤,也不知都能不能医好。”
“这个就不知道了……”
李若拙心想,如果宣城的伤已经到了要找萧成举的地步,那就是说王宫中的医师和太医全都没有办法,他萧成举才学了六成医术,也不可能治好宣城。
李若拙拉住小婵的手:“走路别东张西望,咱们还赶路。”说着加快脚步。
小婵目光不舍的看向宫门;“小姐,我再看一眼,就一眼……小姐……”
那边萧成举的轿撵落在王宫内门外。
他轻掸了掸身上看不见的灰尘,抬眼望着内门上的巨幅匾额。
立即有内侍小跑过来:“奴才见过郎君。”
冷如寒潭之水的声音缓缓从萧成举的空中溢出:“带路。”
内侍行了个礼,立即让守门内侍开门。
还有两个内侍姿态卑微的走在前面带路。
萧成举迈着大步跟着后面,那接待他的内侍紧紧的追随在他的左右。
内侍将萧成举从内门带到了后宫。
到了东南角的锦华殿前,内侍拿出腰牌。
守着殿门的内侍立即向里同传;“萧成举到!”
两边候着的内侍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萧成举依然目不斜视,甚至连四周的景致都不愿意了解,面无表情进了殿里。
到了大殿中央,他微微抬眼,见金碧辉煌的平台宝座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色衮袍的男子。
也不看男子相貌如何。
萧成举微微躬身;“萧成举见过王上。”
对面的男子声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