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散修汇的人已经占领了大部分城池,只余下圣狐城附近几城未被拿下。我们是不是该启动阵法了?”
涂山窦感觉到封魂引骸阵的气息再次强盛起来,心中总算安定不少。这些日他没少出去作战,屠杀的散修虽多,但心头烦闷总是挥散不去。
涂山穹、涂山窈都死在了外面,这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而他们这一辈曾经最出色的涂山空,至今还没露过一回面,也不知究竟留没留在沧澜。
现在挑梁子的成了他,太上长老们的诸多吩咐与要求,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特别是魔主之手又有溃散之兆,整个家族的气氛都有些不对劲。
若是寻常补这阵法,倒也不至于找个涂山族人来顶上,可现下圣狐城都被围住了,他可不想为寻合适的阵基就出去胡乱晃荡。
好在太上长老也知晓形势不比寻常,同意了以一名旁支元婴代替,这涂山文忠母族根本不属于涂山任何一脉,混了低贱血脉,拿来补阵倒也不可惜。
想到血脉,涂山窦心下不由得一叹。要是涂山空还在就好了......可惜他惹怒了分身主上,连太上长老们都求不了情,否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哪有不返回家族的道理?
他一回来,自己不就轻松了么......涂山窦想着想着就觉得烦闷得紧,抬眼看了看太上长老神情,只希望她快些启动了阵法,好回小青丘好生休息几日。
涂山晚在入口处站了近一炷香,似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祭出三枚黑色令牌,从里面牵引出一名半废的化神修士,以及两名神色悲苦的炼心期僧人。
“劳清远、清晖二位大师前来相助,实乃我等不愿。可惜......寒泉寺当年庇护子家余孽不提,还放纵欢喜舟四处撒野,今日有此一劫,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
涂山晚的声音冷若寒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因何淼淼而沦为筑基期、成为竞技场困兽的涂山昭,正是涂山晚交好的兄长。而当年死在欢喜舟徽云真君手上的涂山筠,正是她最喜爱的侄女。
她恨子家的小丫头,恨欢喜舟上的所有人,也恨与他们两方都有关联的寒泉寺方丈清远,以及长老清晖。
其他僧人她并不放在眼里,不过是顺口下了指令,让人多多关照寒泉寺的小僧们。至于那万妖山脉杀她族人的妖修,要有子家余孽,她要亲自动手一一解决。
“阿弥陀佛......”眉清目秀的清远唱了一句佛号,接着轻轻闭上双眼,不再多看、多听、多想。
清晖长老更加平静,从头到尾就不曾理会过涂山晚,一双明净澄澈的眼不曾闭上,却也不曾让周遭污秽入眼。
至于另一名化神修士,眼中含怒神情带着讥诮,若不是丹田被苏家炼虚修士封住,此刻怕是要立即自爆。
“你们涂山一族个个如疯狗,胡乱攀咬的本事,简直比修为长进得还快!”
“周自恒,你在阵山御魔城为子家余孽、青琅奴役们说话,难道不是与我涂山一族为敌?既然敢出头,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才是。”
涂山晚眼神冰冷,语气轻蔑,想起当年之事就觉恨意翻腾。
在欢喜舟救走子家余孽时,周自恒明明就在御魔城,可他不但不肯援手,还任由欢喜舟的人屠杀他们族人。后来几名太上长老请他相助前往万妖山脉,亦被他一口拒绝。
结果前去剿杀欢喜舟的族人全都死在妖兽手中,害得他们不得不低下头做人,实在羞辱至极!
她可不会忘记这桩桩件件!低调了数十年,是时候一一回报了!
周自恒见她神色狠厉,忽然就没有了开口争执之心。他命数已定,再无转圜可能,但这心性扭曲的涂山晚,以及与她一样的涂山族人,终归会引领他们自己走上绝路。
“启动吧。”
涂山晚摆摆手,示意涂山窦动手,自己站在一旁欣赏着阵法腾起阴冷黑雾,哪怕这三人神情平和、毫无受苦之态,也没有冲淡她心头喜悦。
......
“惊鹊!木荷!你们看那是什么?!”子珺站在青雀舟头,指着圣狐城方向惊讶出声。那里乌泱泱一片人影,看起来却又不似修士,散发出的阴寒魔气实在不同寻常。
“看起来不妙,咱们快跑!”曲惊鹊赶紧出声提醒,不管涂山氏弄出什么幺蛾子,终归不是金丹期能够对抗的。“去新地,那里有高阶修士!”
白木荷只觉阵阵阴冷气息带得她血液都凉了下去,赶紧跟着道:“最近的新地城池是赤云城,曲前辈和散修汇的前辈们好像也在那附近!”
“好!”子珺控住青雀舟猛地一转,赶在那黑气还未开始行动前,以最快的速度朝赤云城冲去。
赤云城曾是乾元大界中部城池,融合在了沧澜中部,正好卡在涂山氏地界。好在这里大部分城池都被散修汇占领,赤云城才未直接陷入涂山一族的包围。
城中如今有散修汇的人、亦有乾元界本土修士,大部分化神、炼虚去了天外应战,只余下几名在此镇守。
剩下的大多是元婴真人与金丹期,子珺驾舟来到城外,通过了好几重阵法结界,终于在城中议事殿找到了曲无音。
他正与几名元婴圆满修士坐在矮桌旁,商议着攻打余下几城,将涂山族人、还有血月界、苏家、太乙宗的增援,全部逼进圣狐城或小青丘。
将他们困住大半,东西南北四方就少了战力,这四方的道修妖修应付起来自然轻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