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了,降了!我等愿降。”见退路已断,那个煞神一般的小子已经向他身后包抄而来,正和老三厮杀的黄龙,架开一记劈砍后,向后一纵,急匆匆说道,他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要是再说晚些,前后夹攻之下,说不定下一刻自己就会被串成一只鹌鹑。
“降降降,大伙儿都降了罢!”和老言打斗的刘哲反应同样不慢,也是向后急纵几步,还撞翻了自己的一个弟兄,匆忙请降。
“刚才可杀了咱们不少儿郎,现在还想投降,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老三并不罢休,红着眼睛继续举刀追砍。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做得了主么,我要见你们当家的。”黄龙见老三不肯罢休,仍追着他厮杀,他自然不敢弃刀,却也不敢返身继续打斗,只得边左右闪避,边和老三说话。
“唰!”一柄枪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黄龙右侧的脖颈间,枪尖锋锐的寒气激得黄龙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既然要降,还拿着刀作甚?”孙可旺的声音悠悠响起,原来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黄龙身边,趁其不备,一举制住了黄龙。
“要降的放下兵刃,否则就地格杀!”孙可旺一声大喝。
“降降降!”黄龙嘴里说着,“当啷”两下,将刀盾弃在地上,生怕慢上一刻,就会被这少年杀鸡儆猴,他脖子上已经感觉到了刺痛。
有了黄龙带头,流匪们纷纷扔了兵器,另一路的刘哲自然也不例外,他不但扔了兵刃,还主动把双手抱在脑后,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各位好汉,我是真心请降。”
黄龙见状,自然不肯落后,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几位当家的,我也不假。”
其余流匪有样学样,也不顾地上混在一起的血浆和雨水,一个接一个地跪下了。
“孬种!”孙可旺嘴里轻轻哼了一声,随后吩咐道,“找些绳子来,将他们捆了。”
“贼厮鸟,饶你不得!”一柄大刀带着风声向黄龙头上招呼下去,老三不忿此人刚才杀了不少队员,现在投降,显然是想保住小命,一门心思地想杀了他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三哥!”孙可旺一抖枪杆,先把黄龙打趴在地,随后孙可旺大枪上抬,架住了老三的刀,“还是等定国来再说罢。”
这人刚才的作为,他当然看见了,平心而论,是该杀,不过志文临走前,向他郑重交待过,武事上以李定国为首,孙可旺对志文的话向来言听计从,这些人既已投降,是杀是剐,就该李定国做决定了。
不过现在虽然不能杀,小小地惩戒一下,还是可以的,是以孙可旺抽了黄龙一枪杆。
“老三!”老言在远处怒气冲冲地吼道,“别擅作主张!”
今天被流匪攻上城头,可以说与他哥俩有很大关系,虽说他们是好心去熬姜汤,但临战不在现场,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死了不少儿郎,老言当然也很心痛,自然也想杀了流匪以解心头之恨,但在主事之人未做决定前,却是不能越殂代疱,再犯差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