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毕竟是在波特贝露古董市场混了很久的老油条,脸皮早已练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转眼之间,他的脸色就恢复如常,再也看不见半分不好意思。
“没错,斯蒂文,这的确是出自皇家瓦赛思瓷器公司的一对花瓶,从公司徽章和字体来看,应该制造于二十世纪初期。
很显然,这对花瓶不太可能是维多利亚女王的日用陶瓷,年代对不上,这肯定瞒不过你的眼睛,你也没必要以此来开玩笑。
你是着名的古董艺术品鉴定专家,眼力比我高明太多了,这毋庸置疑,我很想听听,你为这对古董欧式花瓶开价多少?“
安迪微笑着说道,眼中充满期待。
叶天并没有立刻给出报价,他先把手中的花瓶放回架子上,又拿起另外一只花瓶看了看,然后才轻笑着说道:
“伙计,看来你也是一明白人,就这对欧式花瓶,我最多只能给五千英镑,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能接受,咱们就成交!”
没有丝毫犹豫,安迪立刻摇头拒绝了这个报价。
“五千英镑,这个价格实在太低了,我不可能接受,两万英镑,这是我所能接受的最低价!”
“看来我跟这对欧式花瓶没有缘分,我再看看别的吧”
说着,叶天就把手中的花瓶放回了架子上,表情略有几分遗憾。
看到他的这个动作,安迪眼底深处立刻闪过一丝懊悔之色,直想给自己一耳光。
五千英镑啊!转眼就飞了,真他么倒霉!
暗自懊悔的同时,安迪也明白了一件事,根本别想占眼前这个混蛋任何便宜,想狠宰这个混蛋一刀,那更是痴心妄想!
接下来,叶天又陆续询问了两件欧式古董瓷器的价格,但都因为双方分歧较大,并没有达成交易!
每一次叶天将手中古董瓷器放回原位的时候,安迪眼中都会闪过懊悔之色,直为自己刚才的报价感到后悔。
此时他那里知道,自己正一步一步被叶天带进沟里,即将成为又一个被洗劫的倒霉蛋,叶天也在一步步接近自己真正的目标。
接连两三次之后,安迪开出的报价已经理性了很多,逐渐接近了那些古董瓷器的真正价值。
叶天又拿起货架二层的一件瓷器,假作认真地翻看了一番,然后开着玩笑低声说道:
“安迪,没想到能在你这里看到来自中国的高仿瓷器,这只高仿郎窑红天球瓶看着很不错,几可乱真啊!
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订购的这只花瓶,中国河南还是江西景德镇?能造出这种高仿瓷器的厂家,中国也没几家。
如果不是用来收藏,这只郎窑红天球瓶也算得上是一件非常不错的观赏瓷器,不知道你为这件瓷器报价多少?“
叶天这番话没有任何毛病,他手中那件瓷器的确是高仿郎窑红天球瓶,色彩艳丽、红艳鲜明,具有强烈的玻璃光泽,器形也比较规整,颇为美丽!
除却这些外在的特点,从这只郎窑红天球瓶的制造工艺上,他甚至能推断出这件高仿瓷器的产地,不外乎那么几个地方!
但他的目标并非这件瓷器,这件瓷器只是再好不过的烟雾弹而已,可以用来混淆视听,掩盖他真实的目的。
听到叶天这番话,安迪的脸色再次红了一下。
那件高仿郎窑红天球瓶来自何处、价值几何,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所以才会为之脸红。
该死的混蛋,你既然认出那是一件高仿瓷器,又何必说出来呢?让老子难堪很有意思吗?
安迪暗自咒骂道,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
但他哪里知道,叶天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这么想,从而形成惯性思维,然后顺利拿下目标古董瓷器。
“真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件高仿瓷器?显然是我看走眼了,至于这件瓷器产自哪里,来自中国的哪一个省份,我却一无所知!
正如你所说,这是一件非常漂亮的观赏瓷器,无论陈列在哪里,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其价格为八千英镑,不知你是否能接受?“
安迪表情尴尬地说道,在睁着眼说瞎话。
“八千英镑?那算了吧,花八千英镑买一件高仿瓷器,这种事情我真干不出来,等回到北京,八千英镑我能买十件这样的瓷器。
如果这只郎窑红天球瓶没有底款的‘大清康熙年制’,它的价格还能高点,卖两千英镑应该没问题,这个底款就是画蛇添足!
当然,这是针对专业人士而言,如果碰上的是行外人士,有人或许会认为这是真正的郎窑红天球瓶,你或许能大赚一笔!“
叶天轻笑着摇头说道,随即把手中的高仿郎窑红天球瓶放回了架子上。
看着他的这个动作,安迪气得再次翻了一个白眼,暗自疯狂吐槽不已。
合着你这混蛋是来拿我开涮的呀!连价格都不还就把瓷器放了回去,既然你无意购买这件高仿瓷器,又何必询价呢?这不是裹乱吗!
心中虽然暗恨不已,安迪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表演到这时候,叶天感觉火候已经差不多,可以朝真正的目标下手了。
“安迪,角落里那把青花执壶看上去还不错,应该也是来自中国的瓷器,我能上手看看吗如何?如果瓷器确实不错,我有意收下!”
叶天指着货架一层右侧角落处的一把青花执壶说道,语气非常自然、脸上略带微笑,看不出任何异常。
说这番话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