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柳旭与白若瑾相对而坐,犹豫半晌方才说道:“你真的要走?不再考虑考虑?我这道法干洗重大,关系到惊天隐秘,我怕反而连累了你,不过回转宗门之后,可以求许长老收你为徒的。”
白若瑾把玩着一枚石珠,微笑着说道:“不必了,我决定前往离火道,把这石珠送过去,我想他们应该不会食言,传我真传道法。”
看着目光坚定的小姑娘,感叹时光匆匆,转眼就过去了数年,小松鼠也化身成人,坚定了向道之心,想起昔日的一幕幕,有失落,有不舍,更多的是欣慰,郑重的说道:“既然你一心求得大道,那我也只能送上祝福,希望你不惧艰险,早日有所成就。”
当下拿出摄魂幡,只见景山老道正于幡内盘坐,而原本的阴魂,正躲在一边发抖。
柳旭一通斩鬼符乱射,逼问出浪花法器祭炼之法,将其赠给白若瑾,又把得自血河的一门道法传授,趁着夜色,送她离去,约定日后再见。
洞庭湖,位于澜沧江与大运河分流处,水面广阔,鱼虾众多,是水族精怪的理想栖息地,次日一早,柳旭随着玉寒霜,一路行去。
二人飞行一日,玉寒霜拿出神像细细感应,开口说道:“气机很强,敖元应该就在洞庭湖内躲藏,师弟你累不累,需不需要歇息片刻?”
柳旭感受到玉寒霜变化,似乎体贴了许多,也无心多想:“无需如此,还是速速到了地头再说。”
玉寒霜不再多言,两人闷头赶路,直到次日夜里,才落到洞庭湖一处小岛,柳旭开始打坐入定,恢复真气。
望着他年轻的面庞,玉寒霜百转千回。
“原本以为,只是个有些运气的家伙,没想到此人胆大、心细、且资质绝佳。也许唯一不足,就是阅历不够,日后在宗门大力培养下,只要不陨落,必然大放异彩。只是这碎丹重来之事,到底要不要挑明呢?”
玉衡昔年偶得一块稀有灵材赤金,因此玉寒霜就选择了金系道法,《先天金煞铭》,此法需吸收金煞之气,与神魂相合。
初练之时,痛苦异常,肉身、神魂日夜受金煞绞磨,直到二者完全融合,越是锋锐的金属,对神魂磨砺越强,后期成就越高。
玉寒霜融合赤金之煞,受尽苦楚,可惜却只成丹三品,就在心有不甘之际,偶得一门功法《素女心要》,此法实为双修之法,乃是天涯海阁嫡传。
玉寒霜研究多年,从中找到破解之法,需找到同修金系道法之人,与之神魂交融,就可将神魂内的金煞完全分离出来。
而今天材地宝千幻琉璃金现世,又有身怀青莲剑歌的柳旭出现,玉寒霜彻底坚定了重头来过之心。
第二日清晨,玉寒霜被一阵寒意惊醒,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
柳旭正拿着水云纱,将雨水分流而过,形成一片奇异的空间。
玉寒霜有些感动,想起儿时父亲经常抱着自己,以法力撑起水幕,逗弄自己开心,此刻看着柳旭背影,竟然有些痴了。
两人不言不动,体会这片宁静,仿佛已经融于天地间。
就在这时,一声嗤笑飘忽而至,将这唯美的意境打破,空间如同镜子一般,片片破碎。
柳旭左右观瞧,没有发现异常,玉寒霜咬牙切齿的说道:“是从水底传来。”说完直接钻入水面,消失不见。
她正回忆幼时的美好,却被人生生打断,又怎能不怒?
柳旭紧随其后,穿梭而入,刚下行十丈,感到一股庞大的元气波动从水底传来,还未等有所反应,就见玉寒霜急速向上,携了他就走。
两人刚刚破开水面,脚下轰然一声炸开,庞大的元气喷薄而出,将二人冲的七零八落。
柳旭如断线的风筝,飘飞到数十丈高空,方才勉强定住身形,玉寒霜却没有这么不堪,悬浮于水面。
向下望去,原本的小岛已经消失不见,出现一个深约数十里的大坑,湖水正倒灌而入。
紧接着,就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冲天而起,前面一人一身黑衣,手中托着个铜灯,邪魅一笑:“裴清尘,你若再纠缠不休,我直接斩了这两个娃儿,看你怎么向何元青那老小子交代。”
身后的中年道人长叹一声:“罢了,看来我与这八宝琉璃灯无缘,不过你也不要得意,须知山水有相逢。”
黑衣人放声大笑,看了柳旭一眼,转瞬不见。
柳旭觉得被他看了个通透,神魂散发出莫名的情绪,毫无秘密可言。
裴清尘面色不愉,隐含责怪:“霜儿,为何你们会在此地?方才我传音示警,你们为何不逃,反而还要迎头而上?”
玉寒霜不答反问:“裴爷爷,刚刚那位是什么人,你们为何要在此争斗?”
“那人名唤璃子安,乃轮回天魔宫大长老,数月前西贺州八宝琉璃灯出世,被他占了先机。我一路尾随争抢,方才到了此地,也许天意如此,合该此宝与我无缘。”
言毕飘然而去,自始至终不曾看柳旭一眼。
蓦然,柳旭只觉心中迸发一股无名之火,灼烧着心神,仿佛要将自己化为灰烬,心绪完全不受控制。
“璃子安离去时嘲弄的眼神,拿自身性命当作筹码的随意,而裴清尘更加可恶,犹如空气般无视自己。”
种种负面情绪爆发,犹如火上浇油,刺痛了那颗敏感的心,神魂亦是烧的噼啪作响,也许下一刻,就会消散于天地。
玉寒霜发现柳旭不妥,竟然受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