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元看准时机,在柳旭在心情激荡之际,突然抛出这个问题,用意不明。
柳旭愣在当场,转过数个念头,面色认真的问道:“噢?院主不会以为,我就是那柳旭吧?”
王道元有些意兴阑珊,无心再问,指了指一间上房:“今晚你就在那休息吧。”
言毕,转身去了隔壁,隐约传出打油诗:“终日忙忙只为饥,才得饱来便思衣。一朝升仙得了道,又恨玉皇占龙椅。无中觅有,欲壑难填!”歌罢鼾声大作。
柳旭默默走进房间,周身湿湿哒哒,也不知是那四海之水,还是额头冷汗。
“看来王院主已有猜测,不知此举是为了试探,还是以此警告自己。”
第二日一早,昨日受伤吐血的小厮,似是吞了灵丹妙药,一夜间气质生变,精神奕奕,神采飞扬:“马道长,王爷有请。”
柳旭试探一番,毫无所得,只是一味的闷头赶路,不知不觉间到了午门外,抬眼观瞧,下方为墩台,正中开三门,两侧各有一座掖门,此时小厮终于开了口:“王爷已经先一步入宫,叫你在此等候。”
一直到了晌午,也不见有人来喧,柳旭正百无聊赖,只见午门外的马道上,行来一队人马,一股血气冲天,十数位神机营修士护卫一人,正是数年未见的铁牛。
只见其更显壮硕,身披锁子黄金甲,昂首阔步,周身血气鼎盛,似已突破到开脉之境,凝出太古蛮牛的血脉,周身散发出睥睨天下之势,对柳旭二人视而不见,直接步入皇宫大内。
柳旭暗道:“看铁牛模样,似甚得恩宠,不知数年未见,是否还记得我这个乡下小子?若贸然相认,怕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又过了一个时辰,柳旭以显不耐,方才有一年老宦官,疾步而至,尖声叫道:“无上黑龙王口谕,喧马龙于朝阳殿觐见。”
随后面现鄙夷,不屑的说道:“跟我来吧,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子我警告你,王爷只是一时糊涂,你可不要拿了鸡毛当令箭!”
这宦官一心为主,将奴才相展现的淋漓尽致,柳旭面无表情,充耳不闻:“休得聒噪,前头带路。”
“你…你…哼!”老宦官一甩衣袖,扭腰晃臀而行。一路行去,四周具有神机营修士把守,似是龙潭虎穴,等着柳旭来闯。
到了朝阳殿,只见龙椅上斜靠一人,面目英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身着墨袍,双腿搭在案几上颠动,显得悠闲至极,丝毫没有高手的风范,倒像是一个浪荡公子,此人正是大周皇帝韦祺轩。
而在其脚边,有一七八岁的童子,坐在案几上,手拿一枚印玺把玩!
韦祺烈坐于下首,怒容满面,似是刚刚发生过争吵,铁牛身形笔直,如一杆标枪,立于对面,见柳旭前来,几人神态各异。
老宦官登场,厉声喝道:“见了黑龙王为何不跪,来人……?”
大周皇帝摆了摆手,玩味的看着柳旭,开口道:“有趣,有趣,十四弟,你这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你有闲暇钻研符法的,还不如尽快提升修为要紧,不说这小子修为如何,只凭这藏头露尾之举,可见品行不端。”
韦祺烈霍然转头,双目闪过一道清光,仔仔细细,从头到尾打量柳旭一遍,面现疑惑:“五哥,小弟却是未曾看出,莫不是你故意刁难吧?”
皇帝微笑着摇头,对柳旭说道:“小子,是要孤动手揭穿,还是你自己现了原形?”
柳旭头脑发麻,精神恍惚,实未想到,初见之下就被揭穿,心中惊骇,“大意了啊,数日行来始终未漏破绽,却是低估了神魔真身的高手,高估了天人万毕术,罢了,是福不是祸!”
硬着头皮散掉功法,现出本来模样。
铁铁正等着看好戏,没想到居然是柳旭,直接冲过来,一个熊抱,哈哈笑道:“柳兄弟,竟然是你,可想死俺了,什么时候到的神京,为何不来见我?”
柳旭苦笑着说道:“牛兄,我现在多有不便,人人喊打啊。”
铁牛这才想到柳旭处境,怒气冲冲的说道:“是啊,前几日俺也听说了,说你得了了不得的剑法,被数人追杀,俺还想去帮你,却被这皇帝老儿横加阻拦。还神神秘秘的说,最近你肯定会来这找俺,当初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还真就来了!兄弟,你不会真的喜欢歆瑶吧,这可如何是好,俺也非常喜欢她,想讨她做老婆!”
铁牛真情流露,柳旭亦是默默无言,只能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尽在不言中。
韦祺烈觉得受了侮辱,怒生说道:“小子,你敢耍我,原来你是听了歆瑶之名,才决定来这儿的,难道你不怕我直接毙了你,夺了你那宝贝?”
“十四弟,稍安勿躁,这小子自动送上门来,你还怕他跑了不成?”皇帝安抚了王爷,转向柳旭问道:“你果真得了太白剑宗的传承?”
柳旭知道没有撒谎的必要,人家有数种手段对付自己,随便来个搜魂术之类邪法,就得把祖宗八代都给掏出来,从铁牛的熊抱中挣脱出来,躬身一礼,非常光棍儿的说道:“没错,晚辈侥幸得了青莲剑诀。”
皇帝收起双腿,正襟危坐,紧紧盯着柳旭的双眼:“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现今中州境内闻风而动,等消息传开,全天下也无你容身之所,你却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孤身至此,难道真是为了所谓的情爱等物?”
柳旭沉思良久,目光坚定,年轻的脸上散出耀眼的光辉:“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