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旭听毕叔父之言,心中思量,“不提此令牌究竟为何物,有何妙用。此物在叔父手中多年,也没出什么事儿。为何到了张管事手里,就引出这么些麻烦。而且最近知府家怪事连连,看来根源就在于那座宅院,其中必有蹊跷。”
冥思苦想,只觉得眼前有一层迷雾遮了视线,看不透事情的本质。究其根源,还是自身实力低微,不能接触上层的消息。当务之急,应抓紧时间,争取早日吃透法诀。安慰一番叔父之后,继续刻苦研读。
废寝忘食过了半月,终于把此篇文章倒背如流,结合归云子所讲道门之事,方才真正理解了炼气的精意。
何为气?如何炼?要明白这两个问题,先要明白身和心,身就是身体,心就是神魂。身体滋养神魂,神魂统领身体。
气:即天地元气。炼:人体内有十二正经及任督二脉,外加三百六十五处窍穴。因出生之时,沾染后天浊气,使之闭塞不通。把神魂和肉身之间的关系理顺,使之互归统属,条理分明,即是炼。
修炼此法第一步,需以丹田为基,周身经脉窍穴为体,观想出一座白玉养魂楼,神魂入内而坐,日夜吞吐天地元气,至此就已奠定道基。此乃重中之重,万不可疏忽大意。
这白玉养魂楼,虽有名,却无实,须得自行设计。此楼虽是观想而出,曰虚,却不可轻言糊弄,否则有百害而无一利。只有根基扎实,结构坚固,方有可能显现而出,曰实,虚实之间,妙用无穷。
柳旭一阵头痛,心中大加抱怨,“我他娘的又非泥瓦木匠,怎能知晓如何建楼,莫非修习此法决,须得学习这些?难道创出此法之人,乃是泥瓦匠出身?”
忽然灵机一动,想到那处或可解决此事。柳州府有一著名景点,白玉湖,因湖中心有一岛,其上矗立一座白塔,从远处观望,犹如一块美玉嵌在湖心,因此得名。
此白塔,历经数万年风雨而不倒,相传是一位得道高僧的舍利塔。柳旭幼时,因无人管束,常趁人不备入内玩耍,还时常留宿其内,一砖一瓦都留下童年印记。
“白塔高十二层,正暗合十二重楼通天真解,就是它了。不过已多年未至,还得重温一番。”想罢微微一笑,出门而去。
柳旭溜溜逛逛,乘坐一艘画舫前往湖心岛。突然,平静的湖面陡然间波涛汹涌,画舫左右摇摆,惊起声声尖叫。居然是光天化日之下,也不顾惊世骇俗,有两个身影正于百丈高空相斗,余波吹起了湖面。
须臾间,一道虹光瞬息而至,并入战团,原本势均力敌的两方,立刻败退一人,三道身影纠缠着消失在天际。柳旭心中羡艳,“不知何时才能有这等修为,无拘无束,飞天遁地。”
到了湖心岛,望着眼前白塔,忆幼时种种,不觉怔怔出神,再忆起死去的爹娘,不知不觉间,留下两行泪水。周围游人如织,看一英俊少年,面对白塔独自流泪,具是指指点点。柳旭不想被猴子般围观,收拾一番心情,趁人不备,钻了进去。
手抚历经沧桑的砖瓦,回忆幼年时一幕一幕,柳旭进入到一种莫名状态,塔外吵闹喧哗声,再也不闻。随着抬步拾阶而上,以丹田为基,经脉为骨架,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为体,显现出一座精致的养魂楼。细看之下,与这白塔一般模样。
尚需最后一层可成之际,忽闻顶层有声音传出,柳旭立即从此玄之又玄中跌出,养魂楼顷刻倒塌,但觉经脉胀痛,呼吸困难,剧烈咳嗦出声。
“什么人?”一声断喝,一股绝强法力抓下,如狂风暴雨般把柳旭摄上顶层,滚地葫芦般摔在地上。受此一下,咳嗦更显剧烈,不过总算喘上气来。
定神观看,见有两人相对而坐,左侧为面目英挺之男子,两眼距离比常人略宽,显得温和敦厚。右侧之人,鼻梁漏骨尖削,印堂狭窄,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看这二人面相,定是右侧之人拿我前来。”
果然,只听其说道:“你个小贼,为何至此窃听?是不是与左无墟有些瓜葛?还不快快道来,否则让你尝尝道爷的手段。”
柳旭未及应对,左侧之人笑着说道:“杨师兄,无需紧张。我观其毫无修为,只是个贪玩的少年罢了。那左无墟已经退走,咱们还是想想下一步作何打算。”
姓杨的老兄听了劝解之言,面色稍缓:“姚师弟,你就是太过宅心仁厚。罢了,现在柳州府神宗魔门隐现,还是想想对策,大家各凭手段。”随手一挥,一股法力压下,柳旭如狗啃屎般,不能言,不能动,不能视,不能听。
柳旭自始至终,毫无反抗之力,气的面目涨红,却也只能逆来顺受,心中暗恨,“想必刚才相斗三人,就是这二位与那个左无墟。此人如此折辱于我,定要加倍苦练,日后早晚还了他去。”
当下摒弃杂念,继续完成未竟之事,观想养魂楼。此次更无人打扰,下面十一层转瞬即成,最后一层缓缓拔高。柳旭无思无想,神游物外。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层显现,养魂楼成。刹时,“哐…哐…”传来九声钟响,似起自心底,又似来自极乐世界。
紧接着,一丝虚影从体内显现,投入养魂楼内端坐。同一时间,自白塔之下无尽深处地宫内,一道金光闪闪的符箓,钻入虚影手中。柳旭刹那间有了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