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的武功不是太厉害,但论起身法跟轻功,说不定连顾霖都比不上他,当初学的时候,顾霖早就已经成为了压在他头顶的大山,他并未像是其余的人一样一门心思的跟那个妖孽较劲,而起另辟蹊径——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打不过你,那我就从其余的方向超越你。
但他却没有想到陌玉的眼睛会那么毒,仅仅看自己跟别人的交手就能判定他的身法很好,甚至说是诡异。
陌玉看着南宫的动作,已经确定好了方位,不用束手束脚,没有任何犹豫,所以他的动作奇快,甚至在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到达了下一个甚至是下下个地方。
也正如陌玉先前所预料的那样,有人出来拦截南宫,但却都被对方恰好避过。
陌玉继续缓缓的后退着,一步一步的,看似没什么区别,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细微的差别到底是什么。
凡是古墓最在意的便是风水,从选址到周遭,仔细的话,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地方都十分在意。
从上到下,动分毫,便足以让效果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南宫很快就回来了,他重新站在了陌玉身边,脸颊一片通红,汗水也顺着脸颊流下。
陌玉抬手替他擦了一下,“辛苦了。”
“心都快跳出来了。”南宫的嗓音略微带着些许的沙哑,是真的很紧张,在那样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会紧张以及害怕,毕竟差一步,就可能走向地狱。
拓跋也恰好收了最后一条命,“那些人为什么不出来?”他拧眉问了一句,抬眸看向了前方,心中的不安在慢慢的加大,“需要我杀过去吗?”
“不用了。”陌玉摇摇头,密林之中,突然亮起了一片火光,她精神一振,“来了。”
马蹄声由远及近,那片火把映出的光芒也快速的移动着,靠近着,不多时,那些人便已经出现在了三人的视野之中。
安平章端坐在马背上,一身黑衣,袖口紧束起,紧紧的贴着手腕,发丝用银冠束起,那张脸暴露在了火光之中,剑眉星目,脸庞于明灭之中更多了一抹让人恐惧的诡异。
南宫垂下了头,神色复杂的偷偷看着安平章的马站立的地方,对于陌玉除了敬佩之外更多了一抹恐惧。
他很想问,陌玉是如何知道安平章会正好站在那儿的,但他却只能闭嘴,拼命的压制着跳动的过快的心跳,让自己的情绪不那么激动。
拓跋的脊背缓缓挺直了几分,他握紧了手中的弯刀,锐利的眸光直直的刺向了安平章。
“师妹。”
“大师兄。”陌玉浅笑,“大师兄来的好快。”
“师兄小看了师妹的手段。”安平章捏紧了缰绳,他抬起了另一只手,旁边隐匿的人纷纷露出了身形,弩平举,露出些许的箭头散着冰冷的光芒。
南宫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跟我回去吧,小师妹,你没有胜算的。”安平章语气冰冷,望向陌玉的那双眸子里没有犹豫也不含任何的感情。
陌玉略微抬着头,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师兄,你以前可不是如此唠叨的人。”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安平章道,“不管如何,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那为何师兄不放师妹一次呢?”陌玉叹息,“师妹很伤心。”
“事到如今,你拖延时间已经没有意义了。”安平章摇摇头,“我会让他们尽可能留你性命的,只是你身边的人,却只能去死了。”
“你可以试试。”拓跋嗤笑一声,他将弯刀横在了胸前,目光凶狠,宛若拼死一搏的雄狮。
“师妹真的不想改变主意吗?你回去了,我会跟师父求情的,只要你乖乖听话,他不会计较你私自拜他人为师的事情,只要你乖乖的,后半辈子,便会一直无忧。”
“做你们的金丝雀吗?”陌玉突然笑了,“曾经你们给过我做金丝雀的机会,但却没有珍惜,大师兄,其实我很难想象,你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我一直都是这副模样。”安平章的脸色沉了几分,“既然你执迷不悟,那边不要怪做师兄的心狠了。”他再次抬起了手,“师妹,有缘再见。”
然,他的手还没有落下,惨嚎声便接连响起,那些手持弩箭的人,一个个的纷纷倒在了地上。
无数黑色的小虫子无声的将一个个的人包裹了起来,然后啃咬着对方的身体,直至他们死亡。
一批死亡,一批又重新出现,无穷无尽。
“想不到你居然将之养到了这种地步。”安平章的神色中充满了复杂,“你不会觉得就这点手段就足以从我手中逃出去吗?”
“自然不。”陌玉笑道,“只是大师兄的人难道没有告诉你,我撒了很多毒吗?”
安平章眼皮一跳,一抹不好的预感悄然从心底升起。
“投掷,死活不论!”
安平章心中发狠,已经彻底的打消了将陌玉活捉的心思。
低沉而充满杀气的沉喝声响起。
安平章身后的人快速的散开,然后齐刷刷的将手中的东西给投掷了出来。
长枪。
明晃晃的枪头折射的不知道是月亮的光芒还是火把的炽热。
陌玉的瞳孔微微一缩。
南宫跟拓跋第一时间将陌玉护在了身后,然而就在长枪快要临近之时,两扇厚重的盾牌便呼的一声砸了过来。
拓跋手臂一扬,抓着盾牌转了两圈儿,一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