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三霄娘娘离了三仙岛不久,便遇到了菡芝仙和彩云仙子,于是五位女仙一同前往西岐。
此去西岐,云霄想着收敛好赵公明的骸骨后,便带两位妹妹趁早回府,关了洞门,一心颂读黄庭,外面一切纷争再跟三仙岛无关。她这般想,琼霄和碧霄可不这么想,她们打定主意要擒杀陆压,告慰赵公明的在天之灵,若不完成这个目标,她们绝不善罢甘休,有混元金斗和金蛟剪在手,两人底气十足。
而彩云仙子和菡芝仙却想着跟阐教众人做上一场,好分出个高低,两人也知道凭她们的本事不是十二上仙的对手,所以要找机会将三霄娘娘拉下水。
五位女仙各怀心事,行了不久便到了成汤大营。
在旗门官的通报下,闻太师带着众将出营将五位女仙迎到营帐内。待五位女仙入座后,他向几人打了个稽首,便问:“众位道友可是为了公明被害一事而来。”
话完,闻太师叹息一声,神色悲切,心情有几分沉重。抛开立场上的不同,他和赵公明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只是有些事身不由己。
云霄一双清亮有神的眸子直直盯着闻太师,道:“前些日,吾兄被太师请下罗浮洞来,不料被云中子射死。我姐妹特来收吾兄骸骨,如今却在哪里?烦太师指示。”
闻太师心头一跳,云霄虽说态度到是客气,但话里话外透露出很强的责怪之意,若不是看在金灵圣母的面子上,只怕她直接开口问罪了,毕竟赵公明之死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闻太师叹了一声,顿时泪如雨下,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将赵公明被害的过程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讲完后,取出赵公明死前留下的袍服,三霄娘娘睹物思人,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落。三人本是绝世美女,这一哭泣起来犹如雨后的梨花,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碧霄年龄最小,对兄长赵公明很是依赖,于是一边用袖子擦拭泪珠,一边向闻太师道:“吾兄棺椁在哪,我去看看,兄长死前我都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云霄暗叫不好,忙道:“逝者已矣,我们又何必去打扰兄长的灵体呢,还是趁早让兄长入土为安!”
碧霄一怔,觉得大姐说的不无道理,不由的往琼霄看去。
琼霄“哼”了一声,道:“既然来了,看看又何防。况且我们是他亲妹子,不比旁人,别说看看他的灵体,就是趴在棺椁上哭上一场,兄长也绝然不会怪我们的。”
陶荣离开前,特地交待过闻太师,来日无论如何也要拦住三霄娘娘,不让她们去看赵公明的遗体。
可眼前这般局面,闻太师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况且因为赵公明这事,三霄娘娘已经对他心生意见,若敢阻拦,只怕会惹祸上身。于是,闻太师便带着几人去后营看赵公明的棺椁。
杀人不过点地,当三霄娘娘看到赵公明的尸体后,满腔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熊熊燃烧了起来。琼霄大叫一声,几乎气倒。
碧霄含怒道:“二姐不必着急,我们拿住他,也射他三箭,报此仇恨!”
云霄忙道:“不管云中子事,是野人陆压弄这等邪术。一则也是吾兄数尽,二则邪术倾生,我们只拿陆压,也射他三箭,就完此恨。”
对付陆压,云霄尚没有顾及,可若是向云中子出手,就意味着跟整个阐教开战,自己三姐妹即便有两件天府奇珍相助,也绝然赢不了。
闻太师闻言,忙让人去准备宴席,为五位女仙接风洗尘。
……
次日,五位女仙浩浩荡荡的出营,她们姿色俱是上乘,一时引起无数将士纷纷失态。闻太师掠阵,几位大将分别护在他前后。
云霄乘鸾上前,娇喝道:“叫那陆压出来见我!”
大约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陆压提剑在手,迎风大袖飘扬而来,虽是个野人,但颇有些仙风道骨,比起阐教众仙也丝毫不逊。云霄俏脸一沉,扭头向两位妹妹道:“此人名为闲士,腹内必有胸襟,看他如何言语,方知他学识浅深。若是狂妄自大,那不必说,直接动手拿他为兄长报仇,若是谈吐不俗,便听他说完再做计较。”
两人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齐齐点头赞同。
陆压上前作歌:白云深处诵《黄庭》,洞口清风足下生。无为世界清虚境,脱尘缘,万事轻。叹无极,天地也无名。袍袖展,乾坤大;杖头桃,日月明。只在一粒丹成。
歌罢,他往云霄打了个稽首,径自道:“三位道友若肯听我一言,我便当说;不听我言,任你所为。”
此言一出,众人大感诧异,这陆压行事古怪,无法用常理去判断,即便他不敌云霄姐妹三人,完全可以逃走,不至于有失风度的去开口求饶啊。
云霄沉吟道:“你且道来!”
陆压点头,缓缓道:“修道之士,皆从理悟,岂仗逆行。故正者成仙,邪者堕落。吾自从天皇悟道,见过了多少逆顺。历代以来,从善归宗,自成正果。岂意赵公明不守顺,专行逆,只仗自己道术,不顾别人修持。此是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便是逆天……”
琼霄本来还想听完,可是越听脸色越沉,当即截道:“好孽障!焉敢在此大谈虚数,妖言祸重。射死吾兄,反将利口强辩。料你毫末道行,有何能处!”
说着她怒气冲冲仗剑直取陆压,陆压夷然不惧,举剑相迎。两人战了数回合,碧霄见二姐不能取胜,果断将混元金斗祭出,陆压脸色一变,无心恋战,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