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尔·沃尔顿没有解释为什么会提到下毒一事,只是对亨利大致讲述了一番在萨里伯爵庄园会客厅内的谈话内容。当她谈到诺福克家族今后最为荣耀的一面以及最黑暗的一面时,亨利用瞪大的双眼来表示他的诧异感。
随后,当她说到自己可能已犯有叛国罪时,亨利深深地叹口气:“伊莎贝尔,为什你要把亨利永远无法获得的一些东西告诉他呢?”
“亨利,你的少年玩伴总是在告诉自己及所有人,他拥有的是王室血统。所以,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他的王室血统可以为他及他的父亲带来什么。”
“你这是在构陷亨利,你会让他及他的父亲受到诅咒的!”
“他是你的少年玩伴,你自然会护佑他。我想说的是,像我这种北方来的骑士家庭的女儿都会知道的事务,难道躲藏在宫廷中的西摩家族会不知道吗?”
里士满公爵惊奇地看了她一眼:“你用这种方法来告诉亨利,他和他的父亲以后可能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
“没错。不管怎么样,我只是希望你的玩伴能够明白目前他在宫廷中的处境,对王后身后的西摩家族多一点戒备心。”
此时,亨利的脑海里突然冒出另一种想法,他怀疑伊莎贝尔是不是喜欢上了萨里伯爵。再一联想,脑海中竟然映射出两人在乡村间骑马游玩、愉悦交谈时的场景。
里士满公爵的心里充满了妒意,紧紧盯着伊莎贝尔那张娇美的面容只是说:“伊莎贝尔,你为我的玩伴如此考虑是因为亨利的骑士精神让你有所感激吗?”
“什么?亨利,现在你还有心情谈论这件事?上帝保佑,你和你的玩伴已经坐了一条船上,不管是谁想提前离开,这条船都会沉没的!你明白吗?”伊莎贝尔站起身来朗声说,她觉得她就差冲着里士满公爵大吼大叫了。
亨利抬起头望着一脸怒气的伊莎贝尔,他又突然感觉到也许是自己太多疑了,带着歉意说:“很抱歉,伊莎贝尔,我只是不明白你帮助萨里勋爵的用意。”
伊莎贝尔瞪着一脸无辜的公爵:“算了,我不介意你会这么想。”
亨利见她的口气似乎软了下来,连忙走到她的身旁轻声说:“伊莎贝尔,请原谅我对你的无礼,这大概是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的原因。”
“好了,你不是想知道下毒是怎么回事吗?我来告诉你。”伊莎贝尔快言快语的又说道:“我让萨里勋爵看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我以为,他会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我和他今天的谈话内容,打算杀我灭口。”
伊莎贝尔说完后,拿起一旁的酒杯想喝口酒润润嗓子。却又心生厌烦之意,把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放在小桌上。亨利站在一旁始终没敢说话,他开始担心自己随口说出的话可能真的惹恼了对方。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亨利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到书桌后悄然坐下。他非常担心伊莎贝尔会带着怒气离开书房,正考虑着怎么转移话题时听见门外传来尤金的敲门声。
“进来。”亨利说完,只见身穿全套准枪骑兵甲胄,腰系十字骑士剑的奥古斯丁爵士跟随着男仆尤金稳步走入书房。爵士在向他行礼后说:“殿下,我和您的卫从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爵士,带上换乘马、足够的食物和酒水了吗?”
“是的,殿下。我打算在一天的骑程内赶回郡内,履行我的职责。”
“很好,爵士。我会向天主祈祷,让天主保佑您、保佑爵士夫人和尤菲米娅小姐。”
伊莎贝尔扭头瞥了眼亨利,走到爵士面前坚定地说:“父亲,如果在路上遇到盗贼千万不要与其厮杀。现在,你的第一事务是要执行国王陛下及枢密院颁布的法令。”
“孩子,我知道怎么做。你在这里,一定要保护好殿下的安全,直到殿下与玛丽夫人完成结婚仪式。”
奥古斯丁爵士离开后,伊莎贝尔的脸色才有所好转。看了眼冲自己微笑不已的亨利,走回到长靠背椅前坐下时说了句:“亨利,我累了。在我回房间休息前,你可以把你想说的话告诉我吗?”
亨利连忙说:“当然,陛下已经和诺福克公爵三世商谈好了在哪座教堂举行我和玛丽的结婚仪式,还有哪些贵族、夫人和小姐会到场祝贺。”
“时间呢?”
“陛下把时间定在8月的第一个星期三。”
“好吧,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亨利见伊莎贝尔始终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便大胆地说了句:“伊莎贝尔,我非常感激你会护佑我和我的玩伴。但是,我对下毒一事实在有些担忧。只要你愿意告诉我这一切的话,直到婚礼开始前我都不会打扰你的心情。”
伊莎贝尔转过头看着他:“这么说,你打算在婚礼仪式上通过一些巧妙的说词向国王陛下、到场祝贺的贵族及他们的夫人,小姐介绍我了?”
“你是我的枢密顾问官,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亨利,我是一名骑士家庭的年轻未婚女性,是不被允许担任任何一种职务的。”伊莎贝尔无奈地说出性别为她带来了尴尬。
“对不起,伊莎贝尔,你在我心目中已经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亨利,你还是把这个位置留给玛丽夫人吧。”
接下来,伊莎贝尔把自己陡然想到的下毒一事对亨利详细诉说了一遍。在诉说的过程中,把亨利可能会遇到的危险也大概预测了一下。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