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普洛夫没办法不呆住,因为孔瑞的射击方式实在是太粗暴了,什么战斗射速不战斗射速的,孔瑞连管都不管直接将扳机一扣到底,用最大的射速来操作机枪。
这样的射击方式巴普洛夫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禁绝的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连忙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不是自己眼睛出了毛病,而是孔瑞真的是这么干的。
“这人也……太……太……”
巴普洛夫太了半天也没太出个所以然,只觉得孔瑞简直是在给射手抹黑,这哪里是在打枪,简直是在自己找虐。
同样被震住的不止是巴普洛夫,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在孔瑞扣下扳机的那一刻齐齐的倒吸一口凉气,机枪可以连续射击,可却不能不管不顾的猛打,不然先不说枪械内部的部件,枪管就最先承受不了如此高频度的冲击,一旦搞出炸膛毁枪倒没什么,要是伤了人可就不好了。
所以不管认不认识孔瑞,在场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惊呼一句:“孔瑞疯了!”
孔瑞自然没疯,相反的还觉得有些不过瘾,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最清楚柏毅利用精锻机改造出来的管材冷锻机是怎样逆天的东西。
在承接dp—27轻机枪枪管试制任务之前,他随着柏毅就已经成功仿制出驳壳枪的枪管,经过检验,装上冷锻机打造出来的仿制枪管的驳壳枪,由原来的三千发的使用寿命,猛增到一万两千发。
整整四倍的提升,以至于当时负责打靶测试的孔瑞把两把驳壳枪给打报废,那根仿制的枪管依旧完好如初。
正因为如此,孔瑞今天可谓是信心十足,同时也庆幸于自己的际遇,要不是陈耀阳、任旭东等人因为铺天盖地的黑材料,搞得没法安心工作,他这个只参加过解放战争却没啥文化的退伍老兵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脱颖而出。
时势造英雄,这是柏毅经常对孔瑞说的一句话,文化程度不高的孔瑞并不理解里面弯弯绕般的深刻含义,但却有绝对的自信,今天的射击场他就是那个真正的英雄。
只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孔瑞并不知道,此刻在大多数人眼里,他别说是跟英雄,就算跟狗熊都挂不上边,因为没人会用这么愚蠢的方式去进行射击。
列宾更是肆无忌惮的笑出声,将这当做最大的笑话,跟旁边的人谈的是喜笑颜开;巴普洛夫则在短暂的愕然之后,也是不屑的摇摇头,将双臂环抱胸前,直接闭起眼睛打起盹来;黄连诚则是用手撑着额头,只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被孔瑞和柏毅给丢光了,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只有肯普夫一双暗蓝色的眼眸不时瞟过始终面色如常的柏毅,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就在众人或冷漠,或嘲弄,或惋惜,或悲悯的认为这场比试已然毫无悬念,都在等待柏毅的枪管报废结束时,射击场内却忽然传来一声“咚~~”的脆响,旋即一股浓密的白烟从dp—27轻机枪上徐徐腾起。
“哈哈,炸膛了,他们的枪管炸膛了,他们……呃……这是……”
眼见于此列宾登时兴奋的站起来,幸灾乐祸的喊着,然而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如同遭了一记大锤重击一般,吭哧吭哧的说不出半句话。
因为他眼睁睁的看到,孔瑞带着隔热手套将正在冒烟的dp—27轻机枪的枪管给拆下来,安装到另一挺完好的机枪上,旋即拉动枪栓,重新扣死扳机。
列宾的一双眼睛睁得跟铜铃一样,仿佛跟见了鬼似的,半天才眨了下酸涩的眼睛,失声惊叫道:“这……这……这怎么可能?枪的机械结构都被打坏了,怎么他们的枪管还是好好的?”
在场所有人都在疑惑这个问题,只不过列宾将所有人的话问出来而已,没办法,实在是眼前的景象太诡异了。
按理说,以孔瑞的野蛮射击方式,早已接近600发\\分钟的理论射速,这样高频率的冲击下,哪怕是苏联原装枪管也撑不了两千发的寿命,柏毅所仿制的枪管就更不用说了,能超过两千发就已经是奇迹了。
可吊诡的是柏毅的枪管不但接近两千发的极限射击上限,而且在枪械本身承受不住而损坏的情况下,枪管却依旧完好无损。
这其中所流露出的信息,在场之人哪还不明白,不是柏毅仿制的枪管太烂,而是好得出奇,以至于把枪械本身都耗残废了,枪管照样毛事没有。
眼见于此,那帮苏联专家所在区域顿时安静下来,刚才轻松惬意的神情也变得昏暗无比,反观白云厂这边,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一个个一扫先前的颓废,变得生气勃勃。
就连之前很不看好柏毅的黄连诚,也不再低着头假装看不见,而是目光炯炯的盯着孔瑞的射击动作,似乎那一声声的枪响就是美妙的音乐,让他如痴如醉。
如果说在场之人还有平静的,那除了柏毅之外,就只有肯普夫了,一直冷眼旁观的他似乎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淡然的神情中,流露出些许的了然,再看向列宾的眼神,就变得说不出的戏谑。
而此时的列宾早已没有了先前的从容,随着骤烈的枪声,脸色逐渐变得涨红,仿佛那声声的枪响就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打得他的脸不想红也得红,终于在下一刻,列宾再也忍耐不住,惊声叫道:“他们的枪管绝不可能坚持到五千发,是的,绝不可能!”
似乎从这声自我安慰中抓到了某种致胜的关键,慌乱的列宾转眼便冷静下来,立即点了点头:“就算以苏联现有的工业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