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顿上校的确有资格庆幸。
就在韩国首都师接替加拿大第25旅,成功攻占中子山时,沃顿差一点儿就把他手下的美军的给压上去了。
若不是在最后关头他那过于强大的理智战胜了冲动,此刻承受中国人“怒火”的就不单单是韩国人和加拿大人,而是他们宝贵的美国人。
可绕是如此,他的心里还是恐惧的有些发寒,尽管他没有亲眼见过白磷弹的真实攻击,但却在后方医院里见到过被白磷弹烧伤的伤员,那种不把肌肉组织烧穿誓不罢休的狠厉物资,让他这个见惯死亡的资深军官都没办法淡然处之。
虽说较之凝固汽油弹的杀伤范围要小很多,可在杀伤力方面却并不比凝固汽油弹差多少,而美军之所以使用凝固汽油弹,不单单是为了杀伤敌人,更是为了用这种极端残酷的手段去震慑敌手的心灵。
如今,中国人有了同样的手段,便等同于将这种震慑原封不动的砸了回来,打人的时候或许觉得很爽,但被打的时候真的很疼,哪怕是打在自己的两条“狗”的身上,作为主人的美国人还是有种感同身受的心悸。
沃顿上校便是将这种心悸发挥到了极点,因为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中国人最后的底牌,但却十分清楚的告诉自己,如果不将这个威胁拔出,就算把养精蓄锐已久的美军压上去,其后果也必然是难以承受的巨大代价。
既然如此……
沃顿上校端着咖啡,在无线电滴滴答答叫个不停的指挥部里来回的踱着步子,终于在某一刻他停住脚步,将手里已经凉透的咖啡重重的墩在桌子上,与此同时拿起桌上的电话,叫通第八集团军司令部:“我是前沿指挥部指挥官沃顿,我希望司令部能够协调炮兵和空军,压制并摧毁中国军队的所有火炮!”
……
沃顿的请求很快便形成一道极为严格的命令,从第八集团军司令部内发出,旋即引起炮兵以及伴随支援的空军极为强烈的反应。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些早已应该去见上帝的中国炮兵部队,还有漏网之鱼不说,竟然还发动了强有力的炮火急袭。
这无异于是在美军炮兵和空军脸上狠狠抽了两个大耳光子,都不用第八集团军司令部下达什么措辞严厉的命令,只需把前线的情况如实相告,就足以让炮兵和空军的指挥官嗷嗷叫着去将孱弱的中国炮兵彻底摧毁!
于是美国人的空军和炮兵很快便建立了协同作战机制,以侦察机为核心,搭载火炮观测员作为炮火校射机引导火炮射击的同时,也可以随时呼叫己方的作战飞机实施补充轰炸或者干脆直接突袭。
总而言之,美军相信利用这套侦查引导体系所建立起来的空地一体化火力网,就算遇上同为超级强国的苏联,也能将其打得落花流水。
……
丹泽尔中尉手里拿着绘制详细的地图,透过一套精密的光学观察仪器,透过坐下这架l—3j“蚱蜢”侦察机明亮的玻璃窗,看向冷黄山背后那几处明显有人为痕迹的地点。
旋即收回目光,又仔细看了看手上的地图,蹙着眉摇了摇头:“距离中子山16公里,说真的,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那几处明显的炮兵阵地痕迹,我真的不敢想象中国人的火炮会打得这么远!”
丹泽尔中尉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摇着头,那种发自心内的不可思议毫不保留的挂在脸上,在阴沉天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难以言喻。
坐在他旁边的德维罗少尉也是一样的震惊与无法理解,但相较于丹泽尔的纯粹,德维罗的脸上却多了几分迷茫与枉然。
瞧了一眼下方茂密的山林,轻轻搬动了下手中的操纵杆,坐下的l—3j“蚱蜢”侦察机便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在冷黄山的边沿转了个半圆的圈,待飞机再一次巡航于冷黄山之上,德维罗少尉方才幽幽的说道:“真的不知道苏联人给了中国人多少先进的武器装备,总之,我觉得除了中国人那谜一样的战斗精神,他们手里的武器也跟迷一样,让人根本看不透!”
似乎是在总结这段时间来的战斗,又仿佛是在做无病呻吟的感慨,总之德维罗少尉的话让人听了总有那么几分沮丧的意味,但坐在他旁边的丹泽尔中尉却知道,这不过是德维罗真实的心里话罢了。
就在一个多星期前,也是他和德维罗两人驾驶的这架l—3j“蚱蜢”侦察机,在位于临津江以北75公里的五里洞地区发现了中国装甲部队的身影,旋即将情况通报给后方的空军,五分钟后六架a—1攻击机便将十辆中国坦克炸成了零件。
第二天,他们又在距离五里洞地区不远处发现了一个连的中国坦克部队,于是同样的情况再次上演。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们几乎都会发现中国装甲部队的身影,由于两人出色的侦查战绩,令美国空军足足消灭了六十多辆中国坦克,成功阻止了中国装甲部队的反击作战。
为此两人不但获得了空军银质优异服役勋章,军衔也得到了提升,而且还跟前来朝鲜劳军的玛丽莲·梦露共同高歌一曲,要知道那可是两人的梦中情人,激动之情可想而知,所以那几天可谓是两人从军以来最辉煌的时刻,就算做梦都能笑醒。
可这一切从中国装甲部强行突入沃顿装甲战斗群包围圈,救出被围困的重火力连后,便如梦幻泡影一般,彻底化为乌有,尽管空军出于颜面和军种之间的利益考量,并不承认在侦察情报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