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都说是我爱钻牛角尖儿,我看你呀,才是钻进去后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军备首长可不比总后首长。
那可是真正在前线带过兵的人,也是建国后年纪渐长这才看着和蔼了些,战争年代的时候,那可是敢拎着砍刀冲锋的人,你在这个问题上唱这么一出对台戏,我看就算他对你再爱护,这回呀,你也别想讨得什么好!”
看着柏毅坚决的模样,陈耀阳不禁叹了口气,他这些日子来对军备首长与柏毅之间关于是继续引进新的军工基础项目还是专注消化吸收现有的军工技术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军备首长因为即将调回国内正式接掌军工产业,所以倾向于继续向苏联引进新项目,以便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一套完整的军工生产体系。
可柏毅却觉得,如今明里暗里引进的苏联和德国的技术在实践过程中出了不少问题,所以力主将这部分技术完全消化后,再进行引进。
正因为如此,军备首长几次找到柏毅,征询他的意见,却都因柏毅的反对而草草了结,对此军备首长倒没什么,如果他连这么点反对意见都容不下,那也就坐不上军备首长了。
但柏毅却是心中惴惴,他很清楚军备首长的坚韧的个性,认准的事就一定要办成,所以他的反对最多是迟滞军备首长的进程,根本起不到根本的扭转作用,毕竟人家是首长,而他不过是小小的志愿军后勤部参谋罢了!
然而同样的,柏毅也是个认准事就一定要办成的人,既然无法在正面阻止,那就侧面迂回,就如同他为当下正在进行的第五次战役所做的准备一样。
就算无法参与其中的决策,但他却尽其所能的将80单兵火箭筒、白磷燃烧弹、改进型t—34坦克给弄出来。
所为的无非是希望在这场朝鲜战争当中历史最长、参战人数最多、伤亡最重的战役中,那些奔赴前线的中国指战员们尽可能多的回来。
所以,就算今天没有扎哈罗夫的百般请求,柏毅也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将这个坑甩给苏联人。
只是让柏毅万万没想到的是,陈耀阳却为此跟他说这么多,要知道作为当年敌方投诚过来的人员,陈耀阳很少谈论政治方面的事,哪怕是白云厂内部的政治活动他也是随大流,可是今天……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陈,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呀!”
柏毅狐疑的看着陈耀阳,而陈耀阳却是耸耸肩,一如既往的笑道:“我有什么不对劲的?要说不对劲,你老柏才真的是不对劲呢,实话跟你说吧,你呀~~~是当局者迷呀!”
“当局者迷?”
“可不是?既然你担心咱们国内的技术人员无法消化那些军工技术,那为什么不请一些责任心前的苏联老师来手把手的教我们?尽管苏联大国沙文主义思想很强烈,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两个国家同盟关系还是很紧密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把这种关系利用好,偏偏要自己闭门造车?”
“这个……”
柏毅不禁怔住了,因为前世的所见所闻,对中苏长达二十多年的交恶很是深刻,以至于对当下的蜜月期并没有太多的重视,反倒是处处防范,以便能够在中苏交恶之际,不至于被人卡了脖子,却是没想过该用这段蜜月期做点什么文章。
看到柏毅犹豫的神情,陈耀阳继续说道:“我知道你顾虑什么,无非是怕咱们厂的德系血统被苏联人给看破了,可你不要忘了,全国有这样基础的也就咱们白云厂,其他军工厂连半个皮毛都没有,既然不能让苏联人来咱们厂,那就把咱们的技术员散出去,战场上我军可以打运动战,难道军工科技战线上就不行?”
“在军工科技战线上打运动战,让咱们德械技术员,再与苏联专家学习,最后达到兼容并蓄……”
柏毅喃喃自语着,忽然猛拍一下自己的大腿:“嘿,老陈,你这想法,真是绝了,厉害!哈哈~~不愧是西南联大的高材生,真是厉害!”
“不要好高骛远,专注人才培养,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不过是借鉴了军备首长对外引进的思想罢了,其实你老柏要是不过多的关注前线战事,你早应该想到了,要不怎么说你是当局者迷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就不明白了,这段时间咱们志愿军打得不是挺好的嘛,听过老唐距离汉城不到20公里了,怎么你却患得患失的?”
闻言,柏毅不禁苦笑,目前志愿军是进展顺利,但对于漫长的第五次战役来说这才刚刚开始,但这些事柏毅又如何说得出口?难道说自己的前世穿越而来,能知晓过去未来?估计下一刻就会被当做封建迷信的神棍挂起来批斗了。
于是柏毅咳嗽了一声,准备敷衍两句便将这个话题给揭过去,却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便将张黄鑫带急匆匆跑过来,当先便是一句令柏毅和陈耀阳同时神色巨变的话:“东线某新锐师被美军包围,大部被歼,整个战局急转直下……”
“这……这……这怎么可能?”
柏毅沉着脸什么都没说,可陈耀阳却是神色诧异,就在昨天志愿军的战报还显示战役进展顺利,这才过去二十多个小时,新锐师就被美军给包了饺子,别说是陈耀阳了,换了谁都难以相信。
不过陈耀阳还没从震惊中挣脱出来,张黄鑫接下来的话,就更是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美军在东线得手后,便调了一个师快速插向西线,准备从背后切割我军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