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不可能,中国人怎么可能搞成双基推进剂……”
沈城,苏联专家下榻的宾馆内,呆坐在沙发上的罗戈津,前面的茶几上,横七竖八的放着几个空酒瓶,而他的一颗大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颤抖的嘴唇不断蠕动着,好似念经般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
而这句话自从昨天在白云厂的军用化工车间内,亲眼见到中国独立研制的双基推进剂后,罗戈津便如同得了癔症般,一直说个不停,没办法,本以为祭出杀手锏的罗戈津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要知道,在罗戈津的思维里,中国就是一个毫无技术能力的弱国,能够生产一些基本的子弹和手榴弹,就算是极为难得的成就了,至于更高级的弹药根本都不用去想,中国人绝对搞不出来。
如今正在研发的二号无坐力火炮的配属弹药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因为军用化学工业的底子薄,配属的火箭弹连最基本的起爆药都存在相当严重的缺陷,就更别说技术难度更大的推进剂了。
正因为如此,当罗戈津接到库图佐夫的通报后,立即便断定,白云厂一定得到柏毅传回来的弹药化学配比情报,否中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取得火箭弹的技术突破,基于此,在亚克托耶夫黔驴技穷的情况下,罗戈津便放出这个杀招。
结果却发现,他这记杀招非但没有对中国人造成任何伤害,反到是令自己差点丢了半条命,事后方才发现,自己丢出去的根本不是飞刀,而是tm的回旋镖,他很是不甘心,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只能躲在屋子里骂娘,骂了整整三天的娘。
“咣当!”
就在罗戈津狠狠灌了两口伏特加,准备接着大骂一通时,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的罗戈津准备拿闯进来的倒霉鬼撒撒气,却没想到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来人时,刚到嘴边的话,却又让他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至于脸色更是惊慌与希望交织,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树干一般,一步窜到来人跟前,死死的握住后者的手臂,急切的叫道:“亚克托耶夫教授,您终于回来了,我的预计应该没错,中国人在白云厂的化工车间里一定是造了假,就如同他们一系列表演一般,为的就是想把我们赶回苏联……”
“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
没等罗戈津疯狂咆哮叫完,便被亚克托耶夫一句话噎得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而后神色惨淡的便摇头便后退,直到被沙发绊住,这才噗通一下瘫软在沙发上,面色凄凉的呢喃道:“怎么会这样?中国人怎么可能考出双基推进剂,他们没这个水平,里面绝对有问题,亚克托耶夫教授,你应该最清楚,里面绝对有问题!”
最后一句话,罗戈津近乎嘶吼,他很清楚这件事他要是抓住把柄那是大功一件,一旦失败,等待他必然是悲惨的结局,中国作为领土面积仅次于苏联的红色国家,亚洲民族解放运动的坚强支柱。
就算斯大林出于大国沙文主义的惯性思维去猜忌,但出于国家长远利益,还是需要与中国维持长远的盟友关系,也就是说斯大林在控制与合作方面要寻求一个良好的平衡点,使得中国既能如朝鲜战争一般,替苏联冲锋陷阵,又不能过于强大,同时还要对苏联感恩戴德。
而罗戈津的所作所作为已经超出斯大林的底线,他很清楚,一旦中国方面将他在白云厂那一番破坏两国关系的言论报到莫斯科,别说是库图佐夫,就连能量巨大的贝利亚都救不了他。
更何况这其中还夹杂了很多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私利,更是让他罪加一等,想到这里,他他身上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彻骨的寒意,以他的头脑在之前不是想不到这些后果,只不过他的自信战胜了理智,这才令他有今日的愚蠢,没办法,谁让中国人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得多。
于是恐惧的悸动最终淹没了可怜的自尊,噗通一声跪在亚克托耶夫面前,抱着后者的大腿,失声痛苦道:“教授,看在我曾经是您学生的份儿上,救救我吧,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求你了……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能抓我,我不想回去……亚克托耶夫教授,救救我……救救我……”
正当罗戈津抱着亚克托耶夫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痛哭流涕之时,几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犹如地狱里冲出的恶魔,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罗戈津拉了出去,罗戈津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他知道这些人是克格勃的海外缉捕队,落入他们的手里,与进入地狱无异。
可他的叫嚷,仿佛狼群之中的柔弱少女,只能激起来人更猛烈的凶性,如果说唯一的效果,或许只能是亚克托耶夫破损的裤子了……
“实在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待罗戈津被押走之后,亚克托耶夫漠然的看了一眼神经惶恐的罗戈津,脸上没有半分的同情,反而眼底里透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幸灾乐祸,不过一转头,冷漠却变成了谄媚,对着来人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旋即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来人:“这是主任要的东西,全都起草好了,请他过目审阅!”
来人接过文件,扫了一眼《中国军力报告》的标题,又翻了几页看了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我想,库图佐夫同志一定会满意的,否则也不会替你搞掉罗戈津,恩,说来也是,这家伙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哦,对了,你觉得中国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