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今日的太阳躲在云层后,否则那火辣辣的沙子腾起来的热气都让人受不了。
五千人,能排多长呢?
宋琰也不知道。
但据邓钟岳的估计,楼鄯兵用来藏马藏骆驼的地方应该离此处不远。否则即使是他们,也扛不住在沙漠中长途跋涉。
走了足有一个时辰,白日里蓄了一天的阴云在此时散为漫天鱼鳞,红彤彤的太阳似火球从那白色鳞片间隙露出一角来。
只那一角,就足以让这片沙海燃烧。
每个人的脸上都映上和沙子般一样的金黄,五千人,往前不见头,往后不见尾。
宋琰抬头望望四周,不管之前是作何想象,直到真正站上这沙漠腹地,才知沧海的可怕。
茫茫无际,除了沙还是沙,辨不清方向,看不到希望。
以他的定力,也不免生出惧意,不是对楼鄯兵的恐惧,而是对这天与地,对这造物主的浩瀚神力感到恐惧。
人如蜉蝣,如蝼蚁,如沧海一粒沙。
他只觉嗓子干疼,拿起牛皮水袋,解开绳子,小心翼翼沾了沾唇。
已喝掉一半水了,楼鄯兵还是没有踪影。
他带几分疑惑看向宋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