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泽明之前问她打算如何,其实,这不是她打算如何的问题。
关键还是在凌飞。
欧阳泽明也看向凌飞。
“我想见见那人。”凌飞垂眸出声。
沈霓裳转首看向欧阳泽明,人是他们负责护送的。
在此之前他们也猜到凌飞会要求见人,故而当日晚上就已经将人先一步送到王都了。
欧阳泽明也不嬉皮笑脸了,朝凌飞一颔首:“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
看欧阳泽明的神情沈霓裳便知晓,两人去得不远,包大志应该就藏在这府中。
沈霓裳从怀中取出两张叠好的纸,展开将内容再仔细审查了一遍,确实无误。纸上的字迹崭新,墨汁差不多已经干了,只是那字迹……
在心里摇摇头,沈霓裳将纸张对折,随意的放在桌上。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回来了。
凌飞走在前面,脸上戴的面具遮去了脸色,罗才的面具即便再逼真,但只能透出脸红,其他的脸色却是看不出来的。
欧阳泽明在凌飞身后朝沈霓裳做了一个无声口型,告诉沈霓裳凌飞没让他一同进去,做完口型,欧阳泽明露出一脸同情。
很显然,即便欧阳泽明没有一同进去,但凌飞同包大志说完之后,应是情绪波动不小。
沈霓裳看向凌飞,没有主动开口。
凌飞进屋内,缄默了许久:“你们打算几时出发?我同你们一起去。”
欧阳泽明一愣,眨巴了下眼:“那个……你不打算定亲了?”
凌飞没说话。
沈霓裳没好气地瞪欧阳泽明一眼,欧阳泽明这才回神过来,忙不迭地打了个哈哈儿:“不定亲就不定亲,这娶老婆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哪儿能随随便便呢……对了,妹子,咱们啥时候出发?”
感觉自个儿越描越黑,欧阳泽明赶紧转移注意力,看向沈霓裳问。
沈霓裳沉吟了下,问:“子洵,你真想好了?”
“有什么想不想好的,你都说我娶谁都不想娶宁家的人,我怎么想,你不早就知道了么?”凌飞眼帘半垂,连一丝眼神也不愿让人看见,语声低低略有一丝暗哑,“怎么,不愿让我同去?”
凌飞抬起眸光,一双凤眸暗沉幽深无比。
沈霓裳看出凌飞此际情绪有些不稳:“没有不愿,你决定好了就行。那就明日出发吧。”
“那雪族的线索——”被沈霓裳看了一眼,欧阳泽明说了半句便缩了回去。
“不用线索也能出发,再说即便有些相关线索,也未必有真正有用的线索。”沈霓裳看着两人道。
欧阳泽明连连道“是”。
凌飞顿了下,忽地望向沈霓裳开口:“我今晚回去一趟。”
“为何?”沈霓裳一怔,下一瞬明白过来,“你想去盗手札?”
“手札放在内库,内库密不透风,平素并无人看守,若是能取得钥匙便能进。”凌飞没有否认,“内库的钥匙一共两把,一把在大长老手中,一把在我爹手里。大长老手里动不了,我爹那里还能想想法子。”
凌飞打算先回恩侯府取钥匙,再回凌家祖宅进内库。
“我同你一道去。”说起干坏事,欧阳泽明来了兴致。
“不行!谁都不能去。”沈霓裳又勒了欧阳泽明一眼,看向凌飞,“先偷钥匙再进祖宅风险太大了,你如今内伤未愈,我不同意。”
“我要去好像不用你同意吧?”凌飞语气淡然,瞥欧阳泽明一眼,“他,你能管,我只是同你说一声。”
淡然的语气透着固执,凌飞显是拿定了主意。
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欧阳泽明眼珠子滴溜溜转,识趣地不开口。
沈霓裳心里叹了口气,低头思量一番,忽地眸光一亮抬首问:“内库有几把锁,是什么锁?”
“只有一把,八字密锁。”凌飞回道。
只有一把锁。
那真是天助了!
不过也难怪凌家只用一把锁,连守卫都不需要多安排,八字密锁失传已久,有锁中之王之称,据说没有钥匙,即便是天下最最高明的神偷也素手无策。
那头欧阳泽明则咋舌:“八字密锁,难怪不用人看守!没钥匙根本开不了啊。”
“谁说开不了?”沈霓裳勾唇挑眉一笑,一笑间明眸璀璨,“大哥留下,凌飞,我同你一道去。”
凌飞怔愣,惊愕而不信:“你能开八字密锁?”
沈霓裳只点点头,却未有多做解释。
原本交由凌飞让他独自前去,但沈霓裳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干脆不说明白。
见沈霓裳如是说,凌飞和欧阳泽明都只以为沈霓裳是有开锁的手艺,没想到其他方面去,也就没提出异议。
只欧阳泽明还是弱弱提了句想跟着,被沈霓裳一句话打回来了。
“义父说了让你听我的。”
欧阳泽明只好悻悻应了。
沈霓裳拿起桌上的两张纸递给欧阳泽明:“不过还有一事烦劳大哥,这两张大哥帮我重新抄录一遍。”
欧阳泽明接过打开一看,瞬间脸色一变,抬首惊愣咽了咽口水:“这是那儿来的——妹子你方才就是写这个?”
由不得欧阳泽明不惊愣。
他是习武之人,自然第一眼便识出这纸上写的是一段心法。
而且不是普通的心法。
沈霓裳在末尾注释了,这一段心法乃是速成的心法,无论平素习练何种心法,内力特性如何,只要运用这段心法都可将内力修为在短时间内提高一到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