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啊,发狠是没用的,今儿学长也就是教你个乖。进去以后,好好配合,有错没错的吧,都认个错,毕竟是给人添麻烦了不是?梗着脖子一根筋的话,我们可以再打个赌,你猜你会不会上了黑名单,三年五年都坐不了飞机?”
马尾男笑容满面地来到何青柏面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还是压低了,绝无张扬之意,却也足够在场七八人听清楚了。
“青青,你说对不对啊?”马尾男说完,昂然走向舷梯。
“霍哥说啥都是对!”被称为青青的空姐声音柔媚,鹅蛋脸上笑容满溢。
“霍哥,你就记得青青!”另一个空姐不干了,瓜子脸上嘴巴撅老高,声音很清脆。
“曼曼,你又顽皮了!”马尾男哈哈一笑,背着手踏上舷梯。
何青柏禁不住浑身发抖,沧海机场,难道是他家开的?
乐哥,我该怎么办?
下意识地看向乐哥时,却见乐哥浑然无事地把登机牌递给了青青。青青则露出六颗小白牙,笑容如雕刻般标准,“于先生,欢迎您登机!”
何青柏垂头丧气地走向警车。
虽然瞬间就把前因后果都串了起来。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配合警察走程序查验一番,然后乘坐下一班飞机走吧。
马尾男只是略施小计,就让我深陷漩涡。
而这厮充分展示实力之后,会很绅士地陪着无双一道飞行,或者还会把无双送到学校,悉心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没准儿还会变成一束鲜花来,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回见!
然后在无双新舍友们满眼小星星地注视下,潇洒地转身离去。
你以为马尾里扎的是头发吗?
不,那是寂寞高手的剑!
以这厮的颜值、实力及手段,想必是恣意花丛,从未失手的吧?
如果宁无双是个独自出行,勇闯新生活的青春少女。
那个“滚”字,更彰显了无双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好有挑战性的,最适合迎难而上,而后始乱终弃了。
一切都串了起来,然则奈若何?
一向骄傲的何青柏,这还是第一次遭遇权贵公子,就被完全碾碎了尊严。
我还是太年轻了,这个世界,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我考上了五道口,有足够智慧跟流氓讲道理。
我力可举鼎,有足够能力让流氓跟我讲道理。
但我一筹莫展,就像一个可怜的小丑,浑身散发着倒霉气息。
民不与官斗。
即便是武力超群如乐哥,撞上这等权贵公子,也只是瓢虫撞上了蜘蛛网,浑身甲壳也保不住命,再大的力气也挣不开,完全无从下手。
难道让乐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马尾男揍一顿吗?
然后警察干预,乐哥再袭警吗?
“哎呦!”
何青柏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上警车时,却听见猛一声惨叫。
回头看时,却见马尾男骨碌骨碌地从舷梯上滚了下来!
底下于乐刚上了舷梯,见状急忙闪开,一不小心却把青青撞出了老远。而后于乐抱歉地后退,屁股却又撅开了曼曼。
马尾男顺利地从头滚到底,抱着左腿在地上打滚哀嚎,“啊——我的腿!”
何青柏陡然振奋,我乐哥!
我就知道,我乐哥不会不管我的!
马尾男打了个赌,赌我的行李会不会出问题。我则回了一句,赌他会不会被人打断腿!
我乐哥出手了,马尾男的腿被打断了!
我乐哥是怎么做到的?!
却见于乐两手张开,一脸的无辜和迷惘,“咦,他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们是不是不方便扶他?”
正在此时,一辆摆渡车开了过来。
普罗大众下车,着急麻慌地抢过来排队登机,见状却又围成了圈子看热闹,出了什么大事了,警察抓逃犯?
逃犯居然上了头等舱,头等舱果然不是人坐的……
青青和曼曼也忘记了本职工作。空姐腿长,空姐裙短,此刻却冒着走光的危险,争相蹲在马尾男两侧,却也只能霍哥霍哥地乱叫。
旁边果然有几个好男人有志一同地拍照,不至于互相揖让,却也是互不干涉。
其中一个背着电脑包的鸡窝头肥宅,半蹲了身子确保瞄准对焦,可能回头有用。
那警察见状也是懵头,整天在机场执勤,还是头一回看到从舷梯摔下来的。这孙子到底是谁啊?弄得老子一通忙活,基层警察太难当。
“唉,以后小心点儿,你说我这热心肠!”于乐摇摇头上前,“以后别再跟人胡乱打赌了,腿断了不是?”
“啊——”马尾男疼得满头满脸的汗,听见后半句却是浑身一颤,抱着左腿拼命往后挪,“你你你!别过来!”
于乐却不由分说地抓住了马尾男的左腿,马尾男惊恐至极却又动弹不得,只好放开声哀嚎。
“啊——啊?”
说也奇怪,马尾男的调门拔到最高时,却又突然拐弯降调,不可思议地掐着左腿,“怎么……怎么不疼了?”
这时,另一辆摆渡车也开了过来,登机坪上人山人海,热闹至极。
大富豪钱先生揽着女秘书,复又走出舱门,站在平台上观风景。
过了一会儿,大领导的秘书也探出头来。
毕竟机舱外沸浮扬天的,甚至还有警笛声,你说这玩意儿多吓人?
又过了一会儿,大领导才露出了一张绿脸……
“不疼了吗?那就赶快登机吧,你看你这耽误事儿的。”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