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久等了,我们来晚了。还请恕罪,等回去后我把礼节补上。”查理面带微笑地说道。
“请坐,查理。你的恩情对我们兄妹来说很重,区区礼节不用放在心上。”布梅没有在这个上面多纠结,一句话就把它带了过去。
“妙俊风阁下,很高兴能在我们的国度见到你。上次一见终究是太过仓促,来不及多聊,今天我们有的是时间。”布梅转而向妙俊风露出甜美的微笑,同时向他伸出自己的右手。
妙俊风对血族的礼节不是很清楚,但西方的握手之礼他是懂得。于是,他礼貌的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一握,如蜻蜓点水般,沾到即止。
布梅娇羞一笑,笑容中隐藏一抹妙俊风不知道的含义。“请坐吧!不是我们不想请你去府邸,而是那里不清净,唯有这里才能让我们尽情一谈。”
布克坐在椅子上,没有说一个字,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冷酷。似乎不管是谁,都欠了他钱。
“布克,客人来了,你怎么不跟他打招呼?”布梅生怕布克的言行举止让妙俊风感到不悦。
“姐姐,他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假如我真的向他露出礼貌的微笑,他会觉得有点假,而且还会怀疑我们的诚意。”布克坐在位子上,把手一摊,严肃认真的说道。
“即便如此,你也应该表现出主人应有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抬得那么高。”布梅对他的解释感到不满。
“布梅,没关系,就这样挺好。假如他对我像查理那样,我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大丈夫不拘小节,布克的态度在自己看来没什么大不了。
“妙俊风阁下,我想在来的路上,查理已经向诉说了我们的境况。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们找查理商谈这件事的兽时候,他想到了你。但还请你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为我们出出主意。”
“在此之前,我想知道,布克还是一如既往的嗜血好战吗?他代表的立场是和平派还是好战派?”妙俊风把自己的目光集中到了布克身上。
“这很重要吗?我的立场对我族来说无足轻重。父亲退下王位后自然是要进入长老会的。可现在的父亲正值壮年,若让他从王位上走下,转而降级为公爵,我担心他的身体会受不了。更别说已经身为长老的爷爷了。
不管我是和平派还是好战派,我的出发点始终是为了王族的生存发展。假如连这个族群本身都不存在了,那我的选择又算得了什么呢?还不是如孩童画画那般,是一副没有多大的价值的涂鸦。”
“布克,你的回答让我感到惊讶。按照我的理解,你应该在和平和好战这个问题上与我展开雄辩,而不是把我的话题转移到家族和亲人身上。
你变了,你的改变让我觉得你已经从一个狂热的好战分子转变成为温和的鸽派。其实,鸽派本身就是从个人生死出发,引申到家族,然后到种族,最后是族与族之间。
战斗本身是为了生存,那在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后,战斗带来的是什么呢?是扩大的领地还是增添的财富?不!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心底间的yù_wàng。
yù_wàng催促着人们前进。当前进的脚步与yù_wàng的频率发生异动时,贪婪这种很奇妙的东西便会孕育而生,促使人们向自己心里的黑暗世界走进,并使其以独有的方式释放而出。
现在的你之所以变得冷静,能够去考虑亲人和家族。那是因为你的安身立命之所即将被人夺去。没有了王冠,你之前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空气。
那时的你,说出的话还有分量吗?你的追随者还会死心塌地的追随你吗?那些你曾经羞辱过的人会不会借此机会向你施展抱负?
很多很多,诸如此类的事,我想你已经想过了。也正因为你想过了,才会从黑暗里走出来,去寻求光明的解决方法,而不是坐以待毙,等待着裁决的来临。”
“你的眼睛还是那么毒辣,一眼就看穿了我曾经经历的那些痛苦过往。实际上我之所以会变成嗜血好战分子,也是希望能得到长老会中那些手握重权长老们的青睐。
然而,我还是小看了他们,看重了自己。对他们来说,我只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唯有给他们带来巨额利益的人才是他们关注和培养的目标。
近年来,有几个声名不显的公爵忽然间以极高的姿态出现在大家眼前。他们每一个人展现出的势力都很庞大,个人实力更是媲美王。
不瞒你们,在我找姐姐和查理商量这件事前,我曾经秘密挑战过一名公爵。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场战斗,虽然我和他战了半日,但我知道他是让着我。在他眼中,他的对手不是我,而是父亲!
那一场战斗的结果毫无疑问是我输了。可他并没有羞辱我,甚至是嘲笑我,而是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你们知道吗?无声的语言和静静的眼神,在那时对我的冲击有多大!
事后,我静坐三天。三天后,我想明白了,故而有了我们三人的密商,故而有了今天的这场相遇。”
妙俊风不发一言,以专注的神情听完了布克的叙述。他从中听出了布克的不甘和渴望进步的需求。
“妙俊风阁下,在查理没有提到你前,我实际上已经想到了你。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的心里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唯有你能帮我们摆脱困境,唯有你能让我们血族内部的纷争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