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琴婉绫声音微微颤抖,“那如此说来,是不是患了寒毒之人,注定是救不了了?”
赵御医轻言道:“这到未必,寒毒虽瘆,却与一种花极其相克,此花属极温性草药,若是能将此花摘回,让患了寒毒之人服用,两者碰到一块儿,寒温相释,倒是能大而化小,小而化了。”
琴婉绫问道:“此花叫什么的?”
赵御医应道:“此花俗名大叶子花。”
琴婉绫又问:“这大叶子花在外面可是买得到?”
御医却摇摇头:“这所谓的大叶子花学名究竟如何,如今下官也并未找到知这个草药的人,但是下官敢断定外面绝对不会有真正大叶子花的出售,即使有,也断然是假的。”
琴婉绫蹙眉:“为什么?”
御医脸色微变:“下官也只是听说,此草药大多容易生长在高耸直至云端的山顶上,靠着吸收天地之精华,日经月益它才开花。大叶子花特征极其明显,生时花大叶大,叶红花黑,然而它的花开仅仅三日之久,而有药效的大叶子花,也仅仅是开花三日的时候。”
元春吃惊道:“叶红花黑,真有长得这么特别的花?”
御医看着她说:“还有更特别的。大叶子花在开花之际若是将它取下,它便整身变得金黄,如同金子一般。”
元春嗤笑:“不知道赵大人可是故意夸大了其词?”
御医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不容你不信,虽说大叶子花本官也不曾见过,但是却当真有书记录。”
元春又问:“那既然大叶子花如此这般珍贵,怎么从来没听说有人去找寻它?”
御医又答:“虽说大叶子花特别,但是它着实只是治疗寒毒之身,一般受了凉的身子,吃上一副柴胡方可痊愈,又何须破费上云端采拾大叶子花?”
元春拉耸着脑袋:“那万一有人患了寒毒之症呢,生病这种事,又如何难免得了?”
赵御医一脸严肃:“患上寒毒之症并不是不可抗拒因素所为,它跟周身环境,以及人有没有多加注意没有任何关系。换言之,要患上寒毒,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然而一旦患上,就会极痛苦无比。所谓寒毒复发之时犹如百虫侵蚀,并非形容,而是患了寒毒之后,体内真的有毒虫在不停撕咬,只因它病发之时过于痛楚,才将它形容为百虫侵蚀一般。寒毒实际意义上是一种蛊术,此蛊术相当邪恶,要利用万人血来养万蛊虫,寒毒的蛊虫只受血的供养,而且要养好一蛊虫成型,需用尽了一个人身上所有的血,只有等到那蛊虫成型了,才能在他人身上破血而下。因为本身过于邪恶,这种蛊术甚至在它的初生地南国亦是被列为了禁术,如今更是早已在世上消逝多年,至少在这么多久以来,下官不曾再见过寒毒这等邪恶之术。”
琴婉绫听得聚精会神,又问道:“赵御医可是亲眼见过这种蛊术?”
赵御医愣了一下,才微微点了点头。
琴婉绫又问道:“那赵大人所说的大叶子花,亦是那个时候见到的?”
赵御医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黯淡:“下官虽亲眼见过寒毒之症,却从未见过大叶子花,只是曾经见过有书记录,可惜当时年纪尚小,未能将书中所记录内容一一记住。”
琴婉绫有些不确定的问:“那如此说来,赵大人所说的大叶子花‘大多容易生长在高耸直至云端的山顶上,靠着吸收天地之精华,日经月益它才开花’可是真有此事?”
赵御医摇摇头:“下官也只是听说,当时崇城内流行一种病,崇国各处闹得人心惶惶,幸好是大叶子花的及时出现才让那场大灾难得以平复,但是事后也曾听过要将大叶子花采拾放入皇城内,却有人说此花大多容易生长在高耸直至云端的山顶上,靠着吸收天地之精华,日经月益它才开花,而它的花开仅仅三日之久,有药效的大叶子花,也仅仅是开花三日的时候,并不能存放。”
琴婉绫错愕:“赵大人所说的这个事,是不是就是二十年前,崇城内引发的那场肆意蔓延的瘟疫?”
赵御医不禁愣了一下。
琴婉绫解释道:“也只有二十年前那场瘟疫,才会使得人心惶惶。本宫那时虽未出生,过后却多少有些听闻。”
说到这,赵御医眼睛里流露了道不尽的哀伤,如同只是这一瞬间,二十年前那令人哀痛的一幕又浮现在他眼前了一般:“那年下官才满四岁,崇城内一时之间人人惶恐不安,将近一半的百姓都染上瘟疫。当时那瘟疫凶恶至极,患上的人一旦出现病状,全身便在短时间内出现溃烂,直至五脏废尽,最终就连尸骨也腐化不剩。”
琴婉绫不解道:“大叶子花乃治疗寒毒之症,二十年前那次瘟疫为何与大叶子花有了关联?”
赵御医定睛道:“那场瘟疫主要的症状是使得患上的人急剧发烧发热,这种亦是体内温度骤降的原因导致。大叶子花本属极温性草药,对于此类病发症立竿见影,喝上它,便能能将人身体的温度保持在正常状态下,而病症一旦有一方被破坏了,便容易失去平衡,因此也会自行消散,那场瘟疫就如同不攻自破了。但是如今再看来,那场瘟疫倒也不需要到大叶子花的治疗,亦是有其他温性的草药可代替。”
琴婉绫听得仔细,她能想象得到二十年前那场瘟疫究竟让人绝望到什么地步,那些曾经从死亡边缘爬回来的人们,想将那场噩梦从心里连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