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结尾的结尾(1/2)

本章副标题：不是再见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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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燕倏先生的语言天分堪称是旷古绝今，这也绝对不是一种奉承，而是事实。

他不但精通世界上几乎所有主要语言，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多种中外历史上的括楔形文字，古埃及语和甲骨文等等。

我国著名语言学家赵元任先生曾经说，在语言学上我只能当袁先生的学生，而在文学上我只能当他的崇拜者。

就像赵先生说的那样，袁先生还能用这些语言进行文学创作，不论是哪种语言的文学作品，都得到了极高的评价。

以下这篇《恒河母亲之歌》是袁燕倏先生用印地语写了一诗，这也是他不多的用印地语写作的作品之一。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印度大诗人泰戈尔对这诗赞不绝口。不过在印度文化界，对于《恒河母亲之歌》毁誉参半。

有的人甚至称其为是对印度教的亵渎，其实，当时很多宗教人士都认为这个中国人是个狂妄悖逆的无神论者。

而中文版也是袁先生本人亲自翻译的。从这个翻译版本就能看出他在文学上的卓才华。所以就连郭沫若先生都称他是中国新诗歌第一人。

节一

你，我的儿子，我的犯下大罪的儿子啊，

放下当天的书卷，狂奔在通衢狭巷里的我的爱子，

看见你每每率领群童、与那些大孩子们对抗时的咤叱，

即使开始总是输，后来总是赢，也让你的母亲忧心无止。

节二

你，我的儿子，我的犯下大罪的儿子啊，

你喜欢歌唱，喜欢锻炼，喜欢吟诵那些著名的梨俱吠陀和罗摩衍那里的篇章。

你呼朋引伴，赤身露体，大口啃着半生不熟的肉，像伐致呵利写的那样

在风和日丽的春光里冲向田野，健步奔驰。

节三

你，我的儿子，我的犯下大罪的儿子啊，

你说这诸神万圣何以让我们如此卑微陋鄙？

你说诸天神佛为何不能把圣光播撒到我们的头上？

婆罗门与刹帝利穿金戴银、食素饮乳，吠舍也有体面的生计，

即使不能转世的梵天之足陀罗，也看不起我们这些达利特、蜷缩在深渊和黑暗里不可接触的贱隶！

节四

你，我的儿子，我的犯下大罪的儿子啊，

你为何狂言要为可再生者之外的蚁民带来尊严和平等？

你说不要用忍耐和祈祷等待来生，而是持剑向天，将阿修罗的雷电暴风，

哪怕让圣山被尸骨覆盖，恒河被血泪染红，也要摧折瓦尔那这天地间的第一雄城！

节五

你，我的儿子，我的犯下大罪的儿子啊，

我们只是肤色阴暗，身材矮小的贱民，你怎敢出这样的嘶吼？

比污秽还要污秽，比卑贱还要卑贱，四瓦尔那之下的蚁蝼，

梵天、湿婆、毗湿奴的梦中都不会有我们的影子，你竟然誓与天神为仇

节六

你，我的儿子，我的犯下大罪的儿子啊，

我愿断臂剜目，饮溺食遗，坐在蛇蝎窠中一世苦修。

只求诸神宽恕你的乖戾无知，一笑作那虫豸的嗡鸣，

不管你是圣徒英雄还是魔王奸丑，你都是母亲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

节七

你，我的儿子，我的犯下大罪的儿子啊，

为什么即使母亲苦苦劝诫，你还要唾弃《四吠陀》与《奥义书》的圣训？

你说瓦尔那是卑鄙的谎言，业报是残虐的起因，

没有人生来高贵低贱，没有人不能品味真理的甘露、绽放光明的智心。

节八

你，我的儿子，我的犯下大罪的儿子啊，

你不信业报也好，嘲笑瓦尔那也罢，为什么你不听母亲的涕泣叮嘱，在外人面前千万要装出虔信？

儿子啊，为什么你要阻挡那婆罗门的车马，在刹帝利的面前吐露真心？

难道是六师那些恶魔般的言论，引延了你的手足，控制了你的咽喉，才让你伸开阻拦的双臂、出叛逆的声音？

节九

你，我的儿子，我的犯下大罪的儿子啊，

婆罗门用嵌有宝石的荆杖打在你的身上，打折你的四肢，打碎你母亲的心和眼泪

好心的浮屠在没有月光的夜晚偷来神庙的圣灰来为你擦拭，可你更烧了，更热了

你，贱民，我的血中血肉中肉我去黄色恒河中祈祷，若你能活，我愿世世为畜，我愿世世为畜。

节十

你，我的儿子，我的犯下大罪的儿子啊，

我祈求梵天大神，在他梦中，世界才醒着。我卑微地恳求让你来世不为贱民。

我祈求毗湿奴大神啊，世界在他腹上莲花中诞生，他两步跨越天堂人间，请让我儿子活过来。

我以为我的精力已竭，旅程已终，退隐在静默鸿蒙中的时间已经到来

节十一

你，我的儿子，我的犯下大罪的儿子啊，

恍惚中天神降临，他手持弓箭，目若寒星，带来毁灭和新生。

湿婆大神啊，您的舞动让世界重生，您的长淌过恒河，

您的弓箭毁灭三魔城，您的喉头咽下毒死世界的毒药，您的眼睛喷出灭世的烈焰。

节十二

你，我的儿子，我的犯下大罪的儿子啊，

大自在天，三千界之主，若他必须死，请您用手中的弓箭终结吾儿的苦楚吧。

湿婆大神并不弯弓，只是微笑

抱起我的儿子，去往黄色恒河尽头

节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