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儒生艰难走到殷涛身边压低声音说:“请夫人放心,老爷的身后事由我负责。此去广阳国,路途有上千里之遥,还请夫人以保全沈家血脉为重,无论身负何等苦楚,切勿松懈放弃,拜托了!”
殷涛含泪点头。
“这马车很好赶的,一切拜托王爷了!”老儒生深鞠一礼。
如此忠义之人,实在令人可敬!刘三儿用目光示意老儒生,他一定不负所托!然后待殷涛上车后,试了试马鞭,觉得挺好玩,随即扬鞭催马启程。
老儒生立在院子里身影远远站着一动不动,目视着马车消失在街头巷尾。身处绝境别无选择,他唯有将一切托付于这个外乡人。希望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爷故交能够不辱使命,将夫人少爷平安送到广阳国娘家,如此,沈旺亦含笑九泉。
老儒生闭上眼,默默为三人祈祷。
……
一出沈家门,刘三儿就发现街上有异,一队队一列列军士衙役们全副武装奔来走去,铜锣声唿哨声时不时大作。
刘三儿从小窗帘上交代抱着沉睡的儿子的殷涛说:“夫人,一切由我来应付!无论任何情况,千万不要出声!”
殷涛柔弱的点点头,现在她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丈夫故交身上。
非常侥幸,几队向城门口急急开进的军士衙役们都不知为什么,没有理采这辆半夜里可疑的马车。
刘三儿第一次赶车,技术能好到哪里?废了好大劲,终于将马车赶上靠城墙的一条窄路上,远远隐隐听到离城门的方向上有搏杀和惨叫声。
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三个家伙拦住了赶车小哥拓跋瀛?
不可能把!练气后期修为又有近十个练气中期的属下随行。那三个追击的除非全是练气后期,否则想都不要想!飞舟又明显比追击三人的飞剑火鸟速度快,没理由逃不走的!最最重要的是他们分明是往北走的,即便被截下也不该在这个方向上。
情况看起来倒象是小哥一帮人在城门口大开杀戒,为我出城制造机会!他知道我会把沈家之人带走!刘三儿身体一热,想通了关节。第一次分别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当他说出还想坐小哥车离开时,小哥当时的回答。
来到暗门时,恰恰是时候。
还是刚刚的两个号兵,不过此时一身全副武装,手持风灯正欲离开。
一勒马,刘三儿跃下了马车。
“出城?”姓王的号兵皱眉看清了是沈氏车行的车,但原本给过一两银子坐车的居然变成了赶车的:“是你?”
“有点急事,两位爷行个方便。”刘三儿伸手就是二两银子。
“真够急的!”姓王的号兵掂量了一下,相比赶去城门口拦截神秘杀手,还是在这里安全稳妥的多。
“二位爷行个方便吧!”刘三儿陪着笑脸。
“这个…”姓王的号兵在考虑。
“你小子太不够意思,这么点,打发叫化子都不够!”那个被临时称作李爷突然开口说:“沈家人就值这个价钱?”
刘三儿脸色一变,转而瞧见被临时称作李爷的号兵狡猾若狐的神情明白,被他诈住了!
“嘿!”姓王的呢号兵冷笑一声,一个箭步上前,拉车帘瞟了一眼。“老张,有你的,是沈家那娘们和小子!”
言罢,这人手按上了刀柄。
原来那被称作李爷的本姓张。
冷静一定要冷静,刘三儿告诫自己,千万不可慌乱失措,两条命都握在他手里,容不得半点差错,杀死这两个兵士轻而易举,可自己并不懂暗门开启方式,怎么带着殷涛母子脱身。
姓张的号兵暗中示意姓王的号兵不要轻举妄动,杀人劫色可不是收点暗门钱那么简单,一不小心,是会赔上性命。
实在不行,杀一个示威,逼另一个开门,刘三儿打定主意,神情一定,一手悄悄按在储物袋上,随时准备出剑,这俩人虽然弱了点,但好歹也是个练剑的靶子。
“好家伙,敢私载国师大人严令控制的沈家人出城,你有几个脑袋!”姓张的号兵阴阴的说:“沈家给了你多少好处!”
“一分钱没给!”刘三儿脱口而出。
“哈,你以为我会信?”姓张的号兵用手指远远指着刘三儿。
这时,姓王的号兵显示急躁的神情,被姓王的号兵再度暗示。
他们为什么不动手,有什么顾忌,刘三儿脑袋飞快转动。为什么我说一分钱好处没有,姓张的号兵神情并无任何诧异。
灵光一闪,刘三儿恍然大悟,姓张的号兵并不相信一个刘三儿这样的人会激于正义私载沈家夫人和幼儿出城,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无法想象之事。故他下意识认为是刘三儿在说谎或者根本就是个他们惹不起的角色。
那为什么他们不痛快放行呢?刘三儿推断,首先,姓张的号兵狡猾多疑性格要确认;其次,姓张的号兵对沈家财富并非不动心;再次,姓张的号兵认为抓住了沈氏车行的短处怎么都要个整数。
想通了关节,自然有了对策。
不经意往身后瞟一眼,刘三儿身体一挺似有什么支柱说:“两位爷,成与不成,给个底话吧!”
敏锐目光捕捉到刘三儿神情的变化,姓张的号兵朝黑暗中瞧了一眼,当然他什么都瞧不到,但无形感受到压力。
“底数?有什么底数好谈!”姓王的号兵狞笑。
“你说呢?”姓张的号兵反问。
“小的也做不了主。你们开吧!”刘